刘病已对张贺十分感激,却不知该如何回报。
他成婚那天,乘着醉意对张贺感激涕零,张贺却大笑:“皇曾孙,你好好活着,就是对,对史皇孙,对卫太子最好回报。”
或是从小经历这些,刘病已倒是挺知足,那些对他好人,史家、许家、张贺,都谨记在心,自己还这年轻,往后总有报答机会。
等到中午头发干时,他才让许平君帮自己好好扎发髻,穿戴身新衣,拎着只鲜艳野雉鸡登门。
没办法,虽是皇曾孙,但刘病已如今不过白身庶民,只能用士拜上大夫之仪,而不能像任弘昔日拜访杨家般,抱头小羊羔。
他就在那狭小阴冷郡邸狱里待到五岁,才得到大赦放出来,被送到外曾祖母史贞君家住几年。
史贞君十分疼爱他这个曾孙儿,饮食都亲自下庖厨,最拿手自是汤饼,那从胃暖遍整个身体感觉,让刘病已难以忘怀。他每次吃完都会夸张地冲着外曾祖母打个大大饱嗝,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可往往笑着笑着却又将他把拥进怀里,哭泣起来。
“病已啊病已,你定要好好活着!”
后来外曾祖母也去世,他也得到朝廷承认,入宗室籍,这才重新进掖庭。等年纪再大些时,刘病已便能自己跑出宫来,还是馋那汤饼,每逢冬天,就走街串巷地找卖饼人家,可味道总差些。
直到他这毛脚女婿第次在许家吃饭,许平君手艺,才让他有儿时感觉。
任弘也穿戴十分正式等在门口,远远见刘病已过来,便朝他拱手:
“皇曾孙莅临寒舍,让这陋室生辉啊!”
其中推让礼仪自不必多言,等刘病已被任弘迎进大门后,发现这院落跟“寒舍”“陋室”点都不沾边。
已经在整个尚冠里都闻名遐迩厨房里,热气腾腾不知在做什吃食。听说大将军霍光最疼爱小女特别爱吃西安侯家独特香料所炙之肉,其他家也闻讯来购那孜然香,但西安侯却抱歉地表示此香来自西域,极其稀少,家中存
填饱肚子后,许平君烧水,为刘病已洗头,黝黑长发卧在木盆里,被木瓢浇湿,许平君十分耐心地揉洗,比打理自己还认真,嘴里则说道:
“父亲可高兴,说在西安侯家得列上宾,西安侯给他行晚辈之礼,让他在整个尚冠里、掖庭都有脸面。”
“母亲则出着主意,说西安侯如此年轻便立功封侯,让你多走动走动,往后好找个差事做。”
刘病已嘟囔道:“她以为不想做事,自从回来之后,便整日闲在家中,要去市上与那些轻侠贵公子为伍,看他们斗鸡走马,真是越来越无趣。可掖庭令说,出来之后最好就闲着,万万不可有入仕做事打算。”
掖庭令张贺,是张汤长子,卫太子亲信,他是待刘病已如父亲般人,在掖庭中将他照顾长大,手把手教他识字,出钱找来儒者教他学诗懂礼,还为他聘得青梅竹马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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