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年顿时
愣，暗道：“背水列阵！傅公是想要效仿淮阴侯最出名
那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
在过去，背水列阵被认为是用兵大忌，可自韩信打出井陉之战后，就完全反
过来，不少汉军将吏很喜欢效仿，只是成者少败者多。
但今日背水战，显然是合适，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不足则守，有余则攻。
汉兵少而匈奴众，汉
而汉军正西方河岸上，也出现两千余骑，那是伊吾王部队，奉右贤王之命，来参加这场匈奴人谋划已久会猎，蒲阴王则负责看好渠犁和铁门。
万二千骑在右贤王指挥下，朝十里外汉军包抄而去。
“汉军比预想要多，不止两千，起码有三千。”
斥候回报后，周围千骑长们开始议论纷纷，右贤王皱起眉，但很快舒展。
“无妨，二十多年前，赵破奴为汉浚稽将军，带着二万骑击左贤王，左贤王与战，兵八万骑围两万汉军，不是样赢？今日万二千人打三千，亦是以四敌！更何况汉军赶个月路，必然疲敝。”
时值五月盛夏，日头毒辣，库鲁克塔格山南麓孔雀河流域本是动物们乐园，各种鹿羊水禽在此聚集饮水。
但今日，它们好似感觉到危险，黄羊迈动细长腿飞速逃离，绿头黄背野鸭鸣叫着到处踩水乱飞。
惊动它们是支汉军部队，赤红色帻巾，玄色铁甲，以及飘扬土德黄旗，正沿着河流北岸缓缓向西行进，前方是故作慌张惊逃数十胡骑。
而就在此时，百余名匈奴斥候，也出现在北面地平线上，领头是醍醐阿达，他被右贤王撤去僮仆都尉职务，从个小小百骑长重新做起。
“这将是
雪耻之战。”
右贤王算数已是匈奴人里极好，千骑长们纷纷点头，吴宗年却只觉得怪异。
“这话说得，不知道还以为匈奴才是兵少方呢。”
可即便如此，他仍为汉军担忧，这可不是烽燧防守，而是野外遭遇战，汉军远来疲乏，能撑住匈奴人围攻？会不会真重蹈赵破奴覆辙。
但汉军将领，义阳侯傅介子却点不慌，开始将行进队列士卒徐徐聚拢，最后在孔雀河北岸片干燥台地上，结成半圆形阵。
他们背后，则是潺潺流水。
远远发现汉军后，醍醐阿达摸下脸上代表耻辱刀痕，举起号角，鼓着腮帮子吹起来。
“啊呜呜呜呜！”
牛角号发出低沉响亮呜咽，在其身后，第二声号角接踵而至，跟第声样绵长高亢。
随即十只，百只，直到匈奴人中，凡是佩戴号角百人长皆开始吹奏，回应着醍醐阿达。像是对月而啸狼群般，其中夹杂许多胡笳声，还有越来越大山呼海啸……
这是右贤王潜藏已久上万右部精骑，他们马儿几乎将山麓南边草地啃光，头戴毡帽，手持弯弓匈奴人骑上骏马驰骋，如同惊雷在大地尽头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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