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进来!”
匈奴译长等许久,渠犁城厅堂内才响起声呼唤,门扉打开,汉军吏士们推攮着他入内。
进屋后,却见正中胡床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个体型壮硕大汉,年纪四旬左右,如铁丝般黑色浓须布满下颌,目光威武。穿着身略嫌小谒者袍服,左手持着汉使旌节,右手习惯性地摸在剑上。
“这便是任弘?倒更似武夫,不太像僮仆都尉所说智谋之士啊。”
匈奴译长微微怔,然后就被脚踹得跪倒在地。
铁门峡谷东面日逐王已退却,而据瑶光公主手下乌孙斥候打探,右谷蠡王率众南渡孔雀河扎营,而伊吾王、蒲阴王紧随其后,在孔雀河北岸与之对峙,都只顾着提防对方,对渠犁已构不成威胁。
就在这时,屯长章小眼却过来:“任君,奚君,斥候们抓个胡虏,通汉话,声称是来见汉使!”
汉使?大家目光自然都盯在持节任弘身上。
果然,那匈奴人被押到厅堂外等候时,便嚷嚷道:“乃右谷蠡王麾下译长,奉命来见汉使任谒者,任弘。”
噫?诈骗案受害者怎找上门?还指名道姓,看来自己名字已经传到匈奴人耳中。
不知,渠犁人已将你说成神人!”
“他们说,你去年招来大雪,以沙筑垒,夜成城,坚硬如铁,封死峡谷。”
韩敢当接上:“而前几天,则略施手段,便让匈奴数千大军分崩离析,相继退走,解渠犁之围。”
“昨日,任君更能操控群牛,去进攻匈奴人。”
孙百万捧腹大笑:“那些帮忙赶牛渠犁人言之凿凿,说亲眼看到你化身牛首神人,与群牛耳语……”
踹自己是名年轻卫士,二十岁左右,身高八尺,套着身略嫌大铁札甲,站到汉使身旁,于胡床旁捉刀,眼睛始终盯着自己。
这时候,汉使说话,声音很粗:“
“这样来,就彻底,bao露在阳光下,其实还是喜欢隐于幕后,暗中观察。”
想到这,本已坐在胡床上任弘起身,边脱着身上袍服,边朝侍卫旁韩敢当招手道:“飞龙,来,来。”
韩敢当警惕地靠近,任弘却将节杖往他手里塞:
“速与换下衣裳和位置!从现在起,你就是任弘,你就是汉使!”
……
你才牛头人,你全家都是牛头人!
任弘摇头道:“以上种种,哪是个人功劳。”
“所谓夜筑城,若无士卒们连夜铲沙夯筑,绝不可能成功。离间计,则是得乌孙人提供情报,侥幸成功。昨日大破敌军,斩首数百,使日逐王再不能驱使仆从邦国围攻铁门,更多亏奚兄和汝等奋战,只是在关城上,敲敲鼓罢。”
这时候,奚充国却从后面来,拍任弘下,笑道:“反正在吾等眼中,道远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小留侯,勿要自谦。”
小留侯,这俨然成任弘继“沙漠之狐”外第二个绰号,你咋不叫赛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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