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铁门阻碍,侧是高大嶙峋山石,侧是百尺深渊和湍急流水,东西两面敌军音讯不通,只能通过狼烟来交流,连友军已哄而散都不知道。
奚充国指着那边道:“日逐王先贤掸带着千骑在后督战,营地靠前则是尉犁、危须、焉耆三国联军,有五千之众,在峡谷中略宽地方连营数里,每日都过来围困、邀战,还想用你当初法子激怒吾等。”
“什法子?”任弘没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匈奴人民心理造成过多大伤害。
奚充国比个姿势:“小解。”
任弘咳嗽两声,提议道:“奚兄,你虽说是什‘决胜于千里之外’,可这场仗还没赢。右谷蠡王、伊吾、蒲阴三王只是相互猜疑,时上当。即便吴宗年当真愿意帮忙,计策依然有很多漏洞,骗得蠢人,却骗不英豪。”
任弘却忽然拊掌大笑,当场就吟首诗。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就是战争啊,吃敌人算什,在中国漫长历史上,还有多少更加耸人听闻食人事件。
只句话,就结束这略显怪异气氛,众人反应过来,纷纷颔首叫好。
“没错,戎狄豺狼也,食豺狼之肉,总好过为豺狼所食!”
。”
“于是,便只能吃胡虏肉,第次吃时恶心天,不少袍泽也吐过,但慢慢习惯。没法子啊,不吃,便会因为手脚迟钝而战死,不吃,铁门就可能被破开。匈奴人拥而入,吾等将葬身于此,多少袍泽付出性命才打下大好局面,便统统白费。”
他回过头,看着面容消瘦,相互搀扶聚拢过来士卒们,叹息道:
“这十多天,吾等就是这撑过来。”
“曾听家中长辈说起,孝武皇帝建元三年春天,大河决口,关东大饥,人相食,今日终于知道那是什滋味。”
“更何况,这战匈奴人真正首脑是右贤王,旦计策被识破,匈奴可能会恼羞成怒,再度反扑。傅公最快也还要十来天才能抵达,不可不防,所以乘着匈奴内讧,能解决面,就先解决面。”
奚充国他们被憋在铁门两个月,甚至被迫吃起人肉,早就忍够:“不错,是得将彼辈击退,用场胜仗,让尉犁、危须、焉耆三国再不敢窥铁门!”
任弘心里却暗暗道:
“耿恭老哥莫怪,这次典故,真不是偷!”
……
除宰牛煮粥掰馕外,铁门关士卒们在解除包围后做第件事,就是将那些可怖“腌肉”统统扔埋。
而任弘则与奚充国登上东侧城墙,此处形制与西面样,但不同是,东方数里外敌军营地居然还炊烟袅袅。
“可汝等若想问好不好吃?”
奚充国重重盖上可怖盐缸,面上露出厌恶之色。
“又臭又腥,点不好吃!”
孙百万擦着嘴,拼命漱口,章小眼与同任弘起来众人也面面相觑,表情有些怪异。
“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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