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僮仆都尉没有料错,赖丹果然中计。”
姑翼看着被龟兹人团团包围在溪流边汉军,长出口气。
他本以为,以数十倍优势,最多半个月就能打下轮台,可汉军战斗力却超乎想象。
虽然轮台城只有两百余人,每面城墙只能分出五十人防守,但两千龟兹龟兹兵却连城头都摸不到。汉兵弩矢力道十足,尤其是在短距离时杀伤力远超弓箭。在守城战中,几乎每个被射中龟兹人,非死即残。
第次强攻,龟兹人死伤百余,而汉军伤亡却只有个位数,于是只能转为无休止围困。
似乎等待此刻已久,龟兹人冲出毡帐,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手鼓声,号角声,嚎叫声,响成片。
而当汉军将士们背对箭矢,趟过河水,手持戈矛破开层龟兹人防线,朝南边看似不设防胡杨林冲去时,却赫然发现前方亦有人影幢幢。
群匈奴骑兵,已在此等候多时,随着为首百骑长声呼哨,上马纵骑朝他们包抄过来!其身后亦有数百龟兹人。
这是匈奴人围三阙之计!
回过头,只见层层叠叠火把已封死溪流对岸,轮台城是回不去。
背着有裂痕盾牌,在城下集合。然后孙百万等人作为前锋,朝溪流对岸摸去。
夜路不好走,根本无法保持队形,只能拉着前面人衣角走,直到他们听到潺潺流水声越来越近,脚下才条件反射地开始加速。
近,近,溪流就在面前,饥渴多日将士忍不住趴下去,猛地喝口水,发出满足叹息。
孙百万也捧口水进嘴,如同甘露滋润龟裂土地,那叫个美。然后便得忍着想将整条溪流喝干渴意,拉拽同伴起身。
“不能停!”
但当龟兹靠着汉军饥饿,弩矢用尽,付出数百人伤亡拿下轮台外城后,却发现内城更难打。
望着将近四丈高内城,没人再愿意冒死仰攻,幸好醍醐阿达提出计划。
“像吾等围猎鹿和山羊般,三面围困,空出面,汉军饥渴,熬不住时必会向东南角突围,赖丹是扦弥人,他定会往南走,想去那求救。”
如今计划达成,本该切顺利。但让姑翼讶然是,哪怕没有城墙庇护,纵然被十多倍龟兹人团团包围,那百余汉军,却仍结成圆形阵列,刚硬而又坚决地向前挪动。
任何胆敢上前龟兹人都被长矛或戈戟杀伤,龟兹人皆是轻甲或无甲,又畏死亡,竟有些难以抵挡,汉军圆阵以肉眼可见速度往南移动。
退已无路,进亦不能。
那便只有死战!
夜色中,孙百万只能听到自己用尽全力嘶吼:
“结圆阵!往前走,冲出重围!”
……
但正当他们趟过河水时,对面却响起阵狗吠!
“汪汪汪!”
天杀匈奴人,竟在溪流对面看似空虚营地里,养胡犬!
“快走!”
孙百万招呼大伙速速离开,但随着报讯声响,将轮台团团包围敌营却已经全部被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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