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光仍在上头,她亦不是好杀之人,以报复为名杀戮过后,心里只留下空
元贵靡不敢去看墙角那带着乌黑长发头皮,只蹲在墙角,望向站到他面前任弘,苦笑道:“任谒者,真羡慕你啊,能生在大汉。”
“如此,便不必像般,做下这茹毛饮血禽兽行。”
“你错,大王子,大汉也不是开始便是礼乐之邦啊。”
任弘摇头:“听说,周公定礼制前,周武王也亲自砍纣王和妲己头;在文景孝武完善大汉礼制前,高后也曾逼迫诸侯们吃下彭越尸体做肉糜。”
“周汉尚如此,这世上,哪有不经先野蛮,就忽然礼乐勃兴地方?”
元贵靡笑,笑出眼泪。
龟兹人对头发偏执,这病态礼仪。
乌孙人对头皮热衷,这入骨凶蛮。
共同构成这荒诞幕。
元贵靡摇摇头,往前步,猛地揪住绛宾头发,刀刃刺入其头皮里,在绛宾凄厉惨叫,和乌孙人狂热欢呼声中,锋利刀子点点割下去!
,而次日再梳时,她已偷偷拔,不愿让知晓。”
“瑶光与万年要去长安为结盟之质,说服大汉天子和诸卿给母亲更多支持。大乐与素光尚小,母亲在乌孙能依靠,就只剩你!”
“兄长,若有可能,愿代兄长行此事,可瑶光是女儿身,这刀,必须由你来割!”
左右声音,让元贵靡耳边嗡嗡作响,心中理念和现实剧烈搏杀,终于咬咬牙,重新站到绛宾背后。
“告诉绛宾。”
任弘递过帛巾,让元贵靡擦掉嘴边血和唾沫,却笑着问他道:“大王子想改变乌孙这凶蛮礼俗?让他们不再贪狼残,bao,而像你般,心存仁义?”
元贵靡抬起头:“当然想,可是……”
“可是,你得先成为王,成为让乌孙人信服乌孙昆弥,才能改变。”
任弘拍拍他肩膀:“大王子今日走出为王第步,但你路还很长,勉之,勉之。”
元贵靡还在回味任弘话,任弘则朝城墙上缓步走去。
……
当任弘来到内城时,看到双手沾满鲜血元贵靡趴在地上,吐空肚子里所有东西。
包括他饮下整碗人血,绛宾还是死,元贵靡割完头皮后,竟干净利落地给他个痛快。
就是那刀,让任弘觉得,这元贵靡,似乎还有点救。
万幸,在城墙上时,元贵靡好歹扛住恶心,在右大将主持下完成自己成年礼,否则若给乌孙人看到眼前这幕,恐怕要变成乌孙国永远笑柄。
元贵靡还是留丝仁爱和怜悯,对译者道:“必须当众割他头皮,但可以留着他性命。”
绛宾听完后,神情激动地回应句话。
当译者将他话转述给元贵靡后,乌孙王子惊呆。
“绛宾说,大王子可以取他性命,但还请留着他头发,按照龟兹规矩,若没头发,就无法去见祖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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