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
“乌孙人记功方式与大汉不同,不斩首级,只割其头皮,经过处理后用缰绳吊在显眼位置。”
“而乌孙人贵人成年礼也与之类似,除杀人,割下其头皮外,还要饮用他杀死第个敌人血,被杀人地位越高,成年后战士就越得尊敬。”
“喝人血?”
哪怕是砍过许多匈奴人脑袋韩敢当,也听得毛骨悚然,任弘却只喃喃道:
“只不知这元贵靡,下得手?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做不到,他在乌孙国,就彻底扶不起!”
据说,昨夜有龟兹奴婢力劝绛宾割头发,伪装潜逃,天色黑,或许能侥幸脱身。但绛宾却拒绝,披散着显眼长发,用葡萄酒将自己灌得烂醉,在金狮子胡床边束手就擒。
“任君,这是要做什?”韩敢当见乌孙人越聚越多,而且还出奇安静地盘腿坐在周围等待,不由感到诧异。
“待会要举行场仪式。”任弘淡淡说道。
“乌孙人成年礼,类似中原豪贵之家或儒生冠礼。”
“谁成年?”韩敢当更好奇。
次日清晨,在龟兹城狂欢夜乌孙骑从们,陆续从各处汇聚到龟兹王宫前。
他们有人喝得醉醺醺,掘地三尺找到龟兹城所有葡萄酒;有身上披着厚厚丝帛,是从富人家抢来;有脸上留下明显女子抓痕,至于受害者挣扎反抗结果如何,任弘不想知道。
他昨晚见识到乌孙人凶残面,真如同饿几天,被放进羊圈饿狼,杀戮凌虐在龟兹城各处发生,有些地方燃烧火仍未扑灭。
可即便如此,任弘却仍必须与之为伍,因为这是他手里最好牌。
任弘恍然想起,自己与刘瑶光初见时,她于烽燧上指着乌孙人说话,对这些人又爱又恨。
……
绛宾已是待宰羔羊,但哪怕如此,他仍试图与瑶光说话。
“公主,可要转译?”译者如此询问瑶光。
她却立刻偏开头:“不必。”
不管是唾骂,诅咒,还是求饶,都毫无意义。
任弘指着上头元贵靡:“大王子,元贵靡。”
解忧公主虽然和亲乌孙已二十余年,可直到十九年前,才嫁肥王,元贵靡竟然还没满19。
而瑶光,亦才是二八少女。
“看到那些乌孙人马匹缰绳上东西?”
任弘朝旁边努努嘴,韩敢当便看到,几个乌孙武士马匹缰绳上,拴着血淋淋人头皮。
爱他们质朴勇武,恨他们野蛮残忍。
刘瑶光此刻正站在龟兹王宫城头,面容前所未有肃穆,乌孙右大将和元贵靡也在。
满脸纠结元贵靡是今日主角之,要与之唱对手戏,则是被缚住双手,跪在城头龟兹王绛宾。
这是任弘第二次见到绛宾,他不再是那个能歌善舞优雅王子,而是狼狈亡国之君,唯不变就是那头乌黑长发。
据说,龟兹王每天都要用油脂进行膏沐,并加入香料,让头发在有光泽之余,还能散发诱人清香,回旋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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