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每个汉人兵卒都如此善战,以龟兹之力,真能拿下轮台,真能抵挡汉朝后续派来大军?”
因汉军十二年未出玉门,而快要被西域诸国忘记轮台之屠,再度成为龟兹王梦魇!
更何况,龟兹现在同时得罪乌孙、大汉,眼下汉为匈奴所迫,无法立刻派遣大军来惩戒,可过几年呢?若是龟兹遭到两面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还来得及,还能回头,龟兹大邦也,汉难以发兵远征,能够和,绝不会选择战争和屠灭。只要将罪责,全都怪到姑翼人头上,只要将姑翼……”
正想着时,龟兹王寝室大门却被忽然推开。
瑶光笑着起身,天边第缕晨曦照在身上,英姿勃发。
“走罢,任君,得赶路。吾弟万年久久未见,怕是又要哭鼻子!”
……
而在龟兹城中,却是另番光景,今日混乱,让整个城邑人心惶惶,哪怕内城宫室内,龟兹王也不得安寝。
得知绛宾王子虽然会失去只手,但头发却安然无恙时,龟兹王长长出口气,但随着而来,是愤怒和恐惧。
弘却觉得,不定。
这场匈奴人反击,蓄谋已久,绝不会就此草草收场。
如果事情到最糟糕程度,瑶光这份歉意,欠他这个人情,或许,会成为改变局势关键!
对,风明明这冷,为何身上却这暖和?像是被头毛茸茸动物抱紧样。
他甚至梦到萝卜变成匹半人马,过来给主人暖身,这是梦,定是梦。
左力辅君姑翼走进来,拜在地上,哭泣不止。
龟兹王大惊,起身看着姑翼:
“左力辅君,为何来此?出何事?卫士,卫士何在?”
没有个卫士响应,反倒是姑翼身后,
怒是主持这切左力辅君姑翼办事不力,按照原本计划,要先诱出汉使擒住,再灌醉其吏士,兵不血刃。
而乌孙使团那边,最好不要动手,控制住瑶光公主,囚禁在宫中,那年轻乌孙王子,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等匈奴重新控制渠犁和铁门,将汉人挡在东方,龟兹便可收复轮台乌垒,让绛宾与乌孙公主抱着孩子去赤谷城,达成联姻,如此便能保持北道大邦地位。
可事实上,每个步骤都完全失控,最后还让两国使团逃!
想到这,龟兹王就有些后怕:“三十余名汉使吏士,便能破开城门冲出去,上千人都捉不住,匈奴人去追逐也被击退。”
等任弘猛地惊醒过来时,发现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而偏头,发现自己身上,竟披着张白狮皮。
“这张白狮皮是昆弥亲手所猎,价值千金,只送给乌孙朋友。”
瑶光声音传来,她守夜,依旧神采奕奕,此刻正盘腿坐在任弘对面,调试弓箭。说话间转过身,对着龟兹城方向,空拉弓弦,带着恨意!
“但龟兹,已不再是乌孙之友,而是乌孙之敌!”
“倒是任君,才是乌孙患难之交!才配拥有这份昆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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