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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日逐王先贤掸,确已抵达楼兰。
先贤掸出身尊贵,乃是匈奴王族挛鞮氏子孙,与如今在位壶衍鞮单于是堂兄弟,身为匈奴“六角”之右日逐王,有资格佩戴黄金鹰冠。
此刻,先贤掸也如同只观察猎物雄鹰般,驻马站在高处眺望,目光
婼羌人临时加价,傅介子同意,但既然加钱,戏也得加。
这几天吃睡睡吃,全当来养身体唐靡当儿再度呵斥傻儿子:
“你还没看明白?就如同高原上白雉鸡,在打架前会张大翅膀,直起身子,脖颈上羽毛竖起,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大些,恐吓对手,或许就能不战而胜。”
他指着周围,用羌话道:“这些营帐、灶烟以及让婼羌每天反复入营,其作用,就如同白雉鸡展开翅膀,竖起羽毛。这应该就是汉人所谓兵法。”
唐靡当儿在儿子胸口上重重拍拍:“你可不要光被小汉使当马遛,要记在心里。或许往后哪天,你与其他羌部交战时,就能用上!”
每天在城内酣然入睡,连守在城头人也开始打瞌睡时,汉使吏士就会替换西墙岗哨,举起火把摇晃几下作为信号。
而城西大营内,则会有群黑影蹑手蹑脚,牵着马出营离去,他们人衔枚马裹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楼兰人。
这些人会在赵汉儿、韩敢当带领下,去南边溜圈,让清晨太阳晒干身上露珠后,才折返回来,作为远道而来“援兵”大摇大摆入营。
而营地真实情况是,几天前有多少人,现在还是多少人,压根没有什“多国援军”,大多数毡帐也是空。
只有任弘指挥郑吉等人,在没人吃饭露天火坑出生火起烟,卢九舌则负责逗马,牵着它们绕营转圈,扬起尘土,不时抽两下,做出马声鼎沸样子。
老家伙真是门清,但他不知道是,这用兵法任弘,来时在团队中定位,只是个厨师。
而另边,卢九舌也低声问任弘:
“任君,今夜不用派人出营?为何不让莎车、疏勒等邦也来支援?凑个十五国联军。”
任弘摇头:“于阗以西诸国太远,根本不可能十日内抵达,更何况,演戏演过头,就显得假。只说七八个,都有些担心,万以上诸邦刚好有使者在日逐王处怎办?”
他看向北边:“好在,已经熬过七天,只望吾等计策,也能让日逐王踌躇几日!”
这却是傅介子灵机动,为让楼兰人真以为有援兵,教任弘将孙膑减灶计反着用,虚张声势。
任弘也将两百年后,董卓进洛阳计策也搬出来。
但已经连续几个晚上带人出营遛圈唐东号吾受不,第七天早晨,他冒充“于阗人”第二批援军回到营中后,便摔马鞭骂道:
“汉使,你夜夜都让吾等出去遛马,还要悄无声息,莫非是故意戏耍婼羌人?”
“来时说好,是让汝等遛马没错啊。”任弘脸无辜,他这甲方可是严格按照合同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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