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便要走。
“傅公请留步!”
安归却顾不上阏氏铁青脸色,连忙分开众人,远远挽留傅介子,让身边左右且渠、译长等*员去说些好话。
安归虽然长于匈奴,多年来屁股直坐在匈奴那头,暗中向匈奴通报汉使过路消息,让日逐王派人来劫杀。
但这两年形势不大样,边是匈奴人越来越重勒索,让楼兰国内颇有怨言,安归生怕贵族平民联合起来,赶
方才楼兰人对阏氏话反应寥寥,对汉使们反驳,倒是多几句议论,目光看向阏氏,眼睛里多有怨愤——毕竟匈奴搜刮走,可是实实在在牛羊粮食,每年都在剐他们心头肉啊。
这让阏氏十分气恼,说汉使在胡编乱造:“汉人砍过河边树木,贤善河神岂会垂青汉使?”
卢九舌却道:“人尽皆知,所有喝过贤善河神水人,都是其子民,不论是楼兰人、汉人还是匈奴人,都有可能做关于她梦。”
这设定却是来时路上,吏士们从伊向汉和个水祭司对话中得知,立刻就用上。
戴着木面具水祭司也帮着打阏氏脸,用苍老声音作证,确有此事。
“河水变小,都怪汉人!”
楼兰王阏氏照面,就给汉使泼身脏水。
但与她预想中楼兰人群情激奋,围攻汉使不同,从年迈水祭司,到祭坛外圈普通楼兰人,大家对阏氏话表现得十分冷淡。
只有几名被僮仆都尉留在楼兰协助阏氏匈奴女附和,却淹没在大多数人缄默中。
楼兰人迷信,但他们不蠢。
这下阏氏有些哑口无言,眼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楼兰人还对她指指点点,不由看向楼兰王安归,向丈夫求救:
“大王在僮仆都尉面前承诺过,绝不接纳汉使!请大王驱逐他们!”
安归穿着身绣有菱形花纹左衽长袍,外面披着上好狐裘,唇上胡须夸张地卷起,头戴插着孔雀羽毡帽,有些害怕阏氏。
不等他答话,傅介子却已走上前,手里旌节重重敲地面,冷笑道:
“原本天子让吾等携带黄金锦绣来赐给楼兰王,加以抚恤,但如今看来,楼兰竟不欢迎汉使,既然如此,吾等这便离开,回去如实禀报天子!”
而使节团那边,卢九舌翻译阏氏话后,任弘脑子快,见楼兰人副不相信模样,不由乐,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傅介子低声说几句什。
傅介子首肯后,卢九舌立刻插着小腰,大声用楼兰话反驳道:
“所有人都知道,河水已连续小十多年,又岂是从这个春天才开始?非要推算,便是大汉撤离楼兰那年!”
他更言之凿凿说起事:“更何况,昨天喝河水后,使节团三十余人都做同样梦,梦到贤善河神显灵。”
“贤善河神对吾等说,河水之所以越来越小,是因为匈奴在掠走楼兰牛羊,在宰割她子民,是因为国中有只外来母鸡打鸣缘故啊!贤善河神,在为楼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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