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博望侯当年第次出使西域返回中原路过此地,没淡水,又干又渴,见此处地表湿荫荫,料想底下必有泉眼,于是掘丈多,果然有泉涌出,升至离泉口三尺许,便再不上升,若舀浅又升平。”
“到博望侯第二次出使西域,便让人在此栽几株榆树作为标记,故称之为榆树泉,后来又渐渐有驿站,只可惜十年前,玉门关外全部放弃,此地遂废……”
如今张骞种下几株榆树早已长得老高,隔着几里外都能望到,任弘仰头看着即将抽芽树枝感慨道: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他们踩着先行者脚印,尚且如此艰难,可见张骞凿空需要多大勇气。经营丝路绝非代人能成功,而必须每朝每代都要努力维系才行。
汉代玉门关外自然条件,比两千年后好得多。
古时候,最起码在西周时候,疏勒河水流很大,可以向西冲破沙漠阻碍,直接流入罗布泊……
但随着气候变迁,加上千里流淌沿途渗漏严重,疏勒河水流渐渐变小,加上近几十年,朝廷派赵过在敦煌试验“代田法”,搞大规模集约精耕细作农业,用水量很大,也有定影响。
于是疏勒河出玉门关几十公里后,水势渐小,但仍然奋力往前流淌,并在沿途留下个个湖泊沼泽,还有绵长绿洲带。
离开玉门关后,使节团便只需要沿着绿带往前行进,虽然这些湖区沼泽已经远离垦区,嚣声罕至,但湖边有枯萎茂密芦苇,还有大片胡杨林,有飞禽走兽可供射猎,所以仍时常能见到在附近游牧羌人部落,见使团也不害怕,而是牵着羊过来与他们做生意。
傅介子也坐在泉边喝水,面对任弘感叹,他给吏士们个好消息:
“朝廷已给敦煌太守下诏令,要重新恢复玉门关外亭障驿站,等吾等从楼兰归来时,这里将重新设立个候官,大煎候官,隶属于玉门都尉府!”
“新候官会在此屯田耕作,修筑坞塞,往后使团、商贾再去西域,就不必在河仓城补给,此处,将变成新起点!”
如此,帝国伸向西方指尖,又能向前延伸九十汉里,这已经是长达十年,朝中激进与保守两派剧烈争议、妥协后,重
离开玉门关第夜,使团就在个小湖边过夜,他们头枕着粗大芦苇草梱,耳听湖上风声,身上虽然盖着羊皮裘毯,却依然寒冷。
到第二天,疏勒河水更小,最终被干裂土地完全吸干,只剩下道干涸河床,前方便是茫茫戈壁。
但生命迹象并未完全消失,比如任弘就在距离玉门关九十汉里片低洼沙地旁,见到大片芦苇、甘草、白茨等物,还有座被废弃驿站,以及驿站旁口又大又深井,打上来水不同于湖泊咸涩,竟甘甜无比……
“榆树泉。”
卢九舌既是翻译,也是向导,他在丝路上走过许多次,沿途每天要停留点都然于胸,便给任弘介绍起这榆树泉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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