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有些惊讶:“十八,比终军请缨出使南越时,还要小些。”
他思索会后,走到胡杨林里,解开坐骑,却丢给任弘句话。
“看来,不能让你做私从,同回长安。”
任弘心里惊,傅介子却已上马,笑道:“先别急,回去路上,给你说件往事吧,是关于孝武皇帝时,博士狄山……”
……
“若他手里拿着是环首刀,下场,估计和龟兹那个匈奴使样吧……”
任弘记得孙十万说过,傅介子在龟兹时,可是能亲自斩杀匈奴使者,而且是刀毙命,刀身透胸而出!
这年头做汉使,可是要求能文能武,因为去外面,随时可能遇上危险,诸如卷入他国高层斗争,主导亲汉势力发动政变,跟沙漠里匪徒胡虏火拼……都是寻常之事。
“汉使官属几十个人,不要求人人都能提起刀就是武士,但至少要不做累赘。”
傅介子走到任弘面前,笑着如是说。
敦煌郡天空好蓝,比西域胡女眼睛更蓝。
脑袋下戈壁滩地面好烫,像是躺在热炕上。
耳畔本该是贰师泉潺潺流淌声音,可此刻,却是嗡嗡作响,脑子里片空白……
没错,这场手搏较量里,任弘只扛七八个回合,就被傅介子毫不客气地撂倒在地。他胸口遭到重重击,差点把下午饭吐出来,至于手里胡杨枝,早就被傅介子击飞出去老远。
任弘尽力,真不怪他。
日入时分(18点到19点30),日头开始朝西方祁连雪山落去,使节团吏士们已从小憩中醒来。
孙十万打着哈欠,扛着个装满烤馕筐放到方厢车上,却被傅介子安排个任务。
“孙十万,这烤馕好吃?”
孙十万连连点头:“好吃,比西域胡饼好。”
任弘暗恨自己时间太少,在手足之术上没下够功夫,脸色有些燥红地起身,朝傅介子拱手:“下吏技不如人,让傅公见笑!”
“倒也不算手无缚鸡之力。”
傅介子肯定任弘在与他交手时努力,任弘这个人心里想法多,也体现在手里招式上,手持胡杨木,虚虚实实地朝傅介子攻来,可在二十年老行伍傅介子看来,这些招术煞是可笑。
他点评道:“都是轻侠恶少年私斗招式,遇上真正军中刀剑之术,必败无疑!对,你今年几岁?”
任弘道:“刚满十八。”
他前世又不是警察,以敌三这种事完全做不到。
只靠着这从小能吃饱饭八尺之躯,以及“任弘”身体记忆,会点耍剑功夫,跟过往悬泉置士卒学个三拳两脚。
原本任弘还对自己挺自信,毕竟平日里,他起码能跟悬泉置里,那个身高马大罗小狗打个不分胜负。
可万万没想到,面对傅介子时,连十个回合都没撑下来。
不愧是顿饭能吃两只鸡,傅介子力气大得惊人,挥舞胡杨枝时虎虎生风,没有半点花哨,都是军队里搏命练出来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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