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啬夫说笑,傅公奉朝廷钦命出使,每个随员都得上报朝廷,岂能任意加塞人手?”
徐奉德赔礼:“老朽戏言,戏
傅介子抚着短须:“志气倒是不错,但你觉得,能和博望侯相提并论?”
任弘垂首:“博望侯使月氏、大宛、乌孙,凿空西域,西北国始通于汉。而如今西域已绝十余载,傅公复通之,此谓二度凿空。”
任弘真是佩服自己,二度凿空这种话也能想出来。
“傅公还在龟兹斩匈奴使者,壮天汉国威,这件事,哪怕是博望侯,也不曾做过。想来傅公日后功名,当不亚于博望。”
“能说会道。”
傅介子颔首,往前走两步后,似乎想起什,扫视在道旁迎接悬泉置诸吏,问道:
“谁是任弘?”
……
悬泉置诸吏齐刷刷看向站在徐奉德身边皂衣小吏,任弘遂出列,朝傅介子拱手:
“下吏便是任弘。”
二千石同。
除轺车外,随行人员也有不同规格,车前举着旗子开路“伍佰”二人,左右骑吏两人,后面还跟着几辆副车,虽比不上郡守行春规模,但也比县令出门排场大。
直到轺车在悬泉置正门前停下,任弘这才看清傅介子模样。
这位让任弘苦等多时汉使年过四旬,身材壮大,赤面短须,那须显然是他自己修过,显得十分干练。头上戴着顶鹖冠,彰显英武,尽管连夜赶路,对虎目中却看不到疲倦。
他身穿赤色丝袍,黑色下裳,腹部微微挺起,柄长剑挂在腰带上,左手按剑,右手持节,哪怕下车时,汉节也没有丝毫放松。
傅介子看向同行几位副使、官属,指着任弘笑道:
“汝等也能如任弘这般嘴甜,多夸夸便好。”
副使、官属皆大笑,徐奉德这时候却道:“傅公若是喜欢这小吏,下次再去西域,便带上他好!”
任弘是万万没想到,徐奉德会这时候提出来,虽然听上去是玩笑,但副使、从吏笑声却停止。
那个站在傅介子身边,头戴长冠,留着长长胡须副使摇头道:
方才,任弘看到傅介子第想法,竟不是等待多时如释重负,也不是激动莫名。
而是琢磨道:“这傅介子果然身材壮大,比还高点,难怪顿饭能吃两只鸡!”
傅介子不知任弘想法,上下打量他,问道:
“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张骞、傅介子立功异域,安能久事笔砚间乎……这句话是你说?”
“是下吏听闻傅公事迹,时妄言。”任弘注意到,先前奉敦煌中部都尉之命,去迎接傅介子苏延年、陈彭祖二人也在傅介子身边,定是他们说到自己。
徐奉德带着悬泉置众人行礼,不止是拜见上吏,也拜旌节:
“悬泉置诸吏卒,见过傅公!”
傅介子这趟出使经过置所驿站,没有百也有八十,这幕早已司空见惯,他只是微微点点头:
“吃食和茭草可备好?”
徐奉德笑道:“都已备好,就等傅公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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