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便将夏丁卯提拔做厨啬夫,任弘则为置佐吏。
苏延年对方才那顿饭意犹未尽,摸摸胡须:“可惜要走,否则还真想多吃几顿。”
徐奉德道:“等二君迎傅公归来,悬泉置自当备好宴飨,到时候可不止有鸡子,还有鸡、彘、羊,准保是在其他地方没吃过。”
苏延年拍着被甲衣包裹微挺腹部:“善,定要空着肚子来!”
因为腿脚不便,徐奉德便让任弘代自己送苏、陈去马厩。
眼下般沙葱做法,是用盐渍做凉菜,下干饭而已,但悬泉置却与众不同。
苏延年对置啬夫徐奉德道:“过往官吏商贾都在传,说悬泉置吃食,全敦煌第,看此言非虚。”
“上吏过奖,不过是粗饭陋食。”
徐奉德年过五旬,走路瘸拐,他过去是个屯戍边塞燧长,在抵御匈奴扰边时受伤,这才被安排到悬泉置任啬夫,干就是十多年。
眼下被人夸奖,他嘴里谦逊,脸上却是红光满面,有些小得意。
登记传符,抄写诏令,将过客费用薄册归类,为置所内徒卒写信……这就是任弘日常工作,看似琐碎寻常小事,却也是汉帝国行政缩影。
他和悬泉置内其余36人样,都是帝国庞大躯体上颗小螺丝钉。
恰在此时,传舍里吃完饭苏延年、陈彭祖正好在置啬夫徐奉德陪同下,走出来。
任弘起身拱手:
“徐啬夫,二位上吏,饭食可还合口?”
路上,任弘还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道:“敢问苏君、陈君,不知傅公何日能到悬泉?”
陈彭祖道:“傅公具体行程,吾等也不知,汝等就等着郡里发传书罢!”
般来说,重要人物途径驿站,经常前呼后拥,郡里得提前
任弘知道,徐老头就是爱面子。
原本他们悬泉置在敦煌郡九个置所里,经常垫底,因为招待贵客不周,马匹多死亡,常受督邮批评,每次去郡里上计,都是徐奉德最丢人时候。
直到半年前,任弘从效谷县求学回来后,给他提不少新奇建议。
例如去县城找铁匠铸口“铁锅”,任弘又教夏丁卯炒制食物法子,味道别具格,比如这沙葱炒蛋,便是绝:加点热油膏,鸡蛋就沙葱,大火炒熟,香气扑鼻。
炒菜提前千年面世,整个大汉朝,独此家!不过因为膏油贵,只有官吏就食时,铁锅才会响响。但也足以让往来官吏使节连连叫好,连带徐奉德也多受褒奖,去郡里开会也不再害怕。
“寻常而已。”陈彭祖还是脸别人欠他钱样子。
苏延年却拆穿他:“陈尉史,说话要凭良心,方才那盘沙葱鸡子,几乎全是你吃,还赞不绝口,只抢到著!”
他指着陈彭祖唇上,大笑道:“瞧,你嘴上还沾着膏油呢!”
陈彭祖顿觉尴尬,顾不得体面,连忙用衣袖擦擦嘴上油花。
鸡子就是鸡蛋,市价3钱个,可不便宜。沙葱则是敦煌砂地上种常见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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