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生,就欠个说清楚。
杜程能看出来,这是个拥有着高贵内心人类,她善良、温柔、无私、隐忍,将所有苦难独自咽下,给她所爱人只留下美好,甚至于在人生尽头才考虑自己真正选择。
“也信。”
杜程微笑下,他笑容里没有同情,纯然敬佩和欣赏。
这个笑容给叶小娟无穷力量。
“要离婚。”
对此,蒋文彬很反对。
“家里又不缺你那几十百来块钱,何必出去累死累活地挣那份辛苦钱?”
“说出去,别人以为是虐待你。”
冷言冷语,叶小娟通通不听,她坚持去上那份班,挣她自己那份工资,她不靠蒋文彬养,在她心里,她和蒋文彬已经不是夫妻,她和蒋文彬只是共同抚养双儿女关系罢。
后来儿女大,叶小娟想过离婚,只是被亲戚朋友们拦住,说以后孩子找对象,人家听是单亲,容易被歧视,不好找对象。
校里是温文尔雅教授,回到家里却是对叶小娟寸步不让,他似乎是在报复叶小娟,以种进攻态度,不遗余力地对叶小娟挑剔。
“骨子里小农思想。”
“无知妇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叶小娟从蒋文彬“批评”中学到不少知识。
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掷地有声。
杜程:“好。”
“离婚前,你想不想跟他说清楚?”
“说清楚……”叶小娟苍老眼睛里迸发出丝神采,泪光洗刷她眼珠,她哽咽道,“要跟他说清楚。”
即使他不在乎,即使她已老,即使她是个“乡下人”,她也要说清楚。
叶小娟考虑很久,知道那些人说都是对。
好像每个阶段,她都有不能离婚理由。
现在老得快脚迈进棺材,不能离婚理由又变成:离婚她就过不下。
“七岁时候就没爹妈,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靠过别人,不信离谁,就过不下去。”
叶小娟脸上流露出经历岁月风霜后坚毅。
有时候,她睡糊涂,觉醒来,也会产生疑问,那个在油灯下说着,“小娟,你手真巧”男人是真存在过吗?还是,因为时间太久,她自己美化那段记忆,其实从开始,蒋文彬就只是将就,只是不得已,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像她这样爱过他。
关于这个问题,叶小娟从来只是自己想,她没有再问过蒋文彬。
像她这样“乡下人”谈什爱不爱,还是和个大学教授,多奇怪啊?
大学教授是份体面工作,收入在当时也不算低,加上单位分配房子,家人可以说是以衣食无忧。
叶小娟没有选择在家里不上班,而是找个服装厂工作继续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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