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颜色并非金黄,而是接近橙红,是贵腐老酒琥珀色,清透、炫目。
周昶扬起脖子,喝口。
瞬间,果香、花香,齐涌来。是周昶平日里并不喜欢橙子味儿、蜂蜜味儿,还有些粗犷其他味道,复杂着。酸度依然正正好好,点没有疲惫之感。
不是惯常喜欢味道,但意外地挺不错。
周昶捏着杯子,想起今天上午幕幕——鲜红下唇、微凉指尖、讲解泛海探月计划、自动驾驶、开放平台时神态、还有说着“只要进入个战场,就只有血战到底”时语气,全身被这酒精烧得微热,虽不是平日喜欢味道,周昶却觉得很渴,竟等不及再口口细细地品这顶级好酒,忽地扬起脖子,各种味道倾闸而出、倾泻而下,他饮而尽。
历史上最顶级,是苏玳世纪年份。那年滴金如今每年只开十瓶左右。
但周昶惊讶,觉得“竟然是1947年滴金”,绝非经鸿送瓶名贵酒——这简直是当然,而是经鸿送瓶甜口酒。
名字就叫贵腐甜白,当然甜。
周昶喜欢涩些,最好点甜都不沾。他喜欢那种收敛感。
他也不认为自己看起来像喜欢甜。
事实上,因为经鸿嘱咐过谈谦不要提“周昶”名字,对着老经总时,谈谦就只说“经总想送他朋友”这句话,于是经海平想当然地认为经鸿会与朋友起喝,又知道儿子喜欢甜,便抽瓶贵腐甜白。
“……”周昶还是拔瓶塞,拿只小醒酒器,在桌子上醒着。
接着周昶与英国分公司开个会,又脱正装,洗个澡,湿着头发出来,浴袍半敞着,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光滑胸肌。
见葡萄酒差不多,周昶在醒酒器冰酒壶里加些冰,弄均匀,而后也没离开,就荒废着最宝贵时间,静静地看着、等着。
十五分钟后,知道已经可以,周昶径自倒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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