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飞点点头。
尹长东又问道:“那……?”
齐剑飞答:“……不相信。除非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不相信……尹长东他……无所不为、无恶不作,他……不是个那样人。”
尹长东目光开始重新放空,注视着远处夕阳:“那……就对,没白死。”他当然很清楚,那个时候开枪杀人,肯定会死。故作无辜或者下跪哀求,都有可能得到条生路。
“尹长东……!!!”
号、五号等八个人。不过,龙骨看见对方没死,立即移动,躲在三号身后,同时伸手拔枪,没被击中致死部位。
最初震惊过后,龙骨手下纷纷连射子弹。几秒种后,尹长东全身变被打成个筛子,身上上下多几十个淌着血黑洞。尹长东感觉,像有柄大锤砸在胸口,他整个人已被砸碎,接着又被置于个磨坊,碎块又被碾成血肉粉末。
鲜血不断地往外喷,尹长东满身是污浊,液体涌进他肺部,他开始猛烈地咳嗽。他周围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好像朵朵鲜红朱瑾花,每朵都正在花期,又大又艳。
然而,因为龙骨完全没有料到齐剑飞打不中,顷刻之间折损八员大将——毕竟,那个齐剑飞从未失手过。赶往伏击地点人少八人,警方压力减轻,齐剑飞虽然身中两三枪,命却没丢,而且还路跑到四层龙骨地点。
齐剑飞枪不中,是龙骨最大失误。
尹长东目光当中倒映着最美夕阳:“剑飞,不是……有句古话吗,你都很喜欢,叫作……‘士为知己者死’。”他曾经描述过刑满出狱后美好图景
看见尹长东,齐剑飞全身血液全都像是被抽干。齐剑飞怕看见鲜血,尤其是从友人身体中流出带着温鲜血。他头次知道,人能有那多血,仿佛可以染红天地。夕阳余晖照射在窗上,倒映着火红血颜色,玻璃因此显得流光溢彩。
其他警察再次与人展开枪战,又是十分精彩。龙骨垂死挣扎。他跑出四楼,看见警方叛徒张局,仿佛见到救星,绽开扭曲笑容:“快,快把藏起来!你说往左跑,他们绝不会往右追!”然而……对面张局却举起枪,颗被刻着公安编号子弹正中龙骨眉心。末,张局惨笑声:“龙骨,你以为,会放过绑架女儿,以及逼迫向刘局下手人吗?”说完这句,张局吞枪z.sha。龙骨死,家人不会再受威胁,张局也终于得以解脱——
而齐剑飞,则跪在尹长东身边,伸手去按那些弹孔,然而不行,毫无用处,鲜血如喷泉般地溢出,齐剑飞眼瞳中倒映着满满血色。
“尹长东!”齐剑飞用颤抖着声音问,“为什啊?!你对龙骨下手,肯定会死啊?!”
尹长东用毫无焦点目光努力地捕捉已经十二年没有亲眼见过人,本能般大口大口喘着气,发出嘶嘶声响,声音也不再有往日优雅:“那枪是……你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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