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器旁，左然抱着胳膊反复观看录像，
如既往地优雅，但何修懿总是觉得平静
水面之下有什
东西正在翻腾。半晌之后，左然突然看向坐在椅子上李朝隐，开口道：“李导，替身被抽完脸都不敢甩过来。”
“……”几秒过去，李朝隐点点头，“
明白你什意思。其实刚刚也在想这个——最后确不大自然，这场最好不用替身。”
说罢，李朝隐站起身，让张熙叫来
柳扬庭，并对柳扬庭道：“拍条试
然而……左然那个巴掌，简直像是轻抚样，羽毛般落在何修懿脸上，仿佛情人间亲昵玩笑般。就算是扇五岁小孩，小孩都不会觉得疼。
“停停停。”李朝隐叫，“太轻！再来条！”
再来遍，还是那样；又来遍……没有区别。
“左然……”李朝隐头痛，“你有过三次不过吗？”
左然依然十分冷淡：“没有。”
远非噩梦结束。因为在城市开拓眼界，宋至曾出钱让第二个侄子到城里好好念书。次，二侄子在桌子上跑，跌下来后阴囊磕在桌子角，从此无法生育，而宋至嫂子，也因伤心过度，不适合怀孕。
在这种情况下，母亲紧急让宋至回村子生活并且娶妻生子，担起作为家中顶梁柱责任。
这阶段宋至，正打算跟着沈炎去北平。宋至在痛苦犹豫之后，选择回到小村子，帮助家族“开枝散叶”，不让他守寡母亲再多操心。宋至认为，这是他在家庭危难之中应当完成事，他不能因为他自己个人欢乐，给母亲、哥嫂增添更多悲苦。何况，他总认为，两个侄子苦难“因”，都是由他所造成——他要补偿。
在传统中国家庭当中，每个“个体”，都是为大家族而服务。
在宋至心意已决时，他到沈炎家中告别，而沈炎明白他已无力挽回。于是，为让宋至“不挂念”，安安心心娶妻生子，他给对方耳光，打碎他们之间所有可能。
“那这怎？”
“入不戏。”
“……”
左然提出个要求：“看下录像，体会体会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来吧。”
在李导喊出“action”之后，何修懿迅速入戏。
他眼中写满绝望，极力忍耐，脖子上青筋鼓起，跳跳，注视着面前左然，轻轻说句“对不起”。
何修懿很清楚，他这些表演到时在影片中会全部被剪掉——这段特写会由柳扬庭拍，而他自己出镜呢，就只有被打瞬间。摄像机会在他侧后边拍摄，并将焦点放在左然身上。左然到时个巴掌呼将过来，他表演被扇时背影就行。正因为是这样，李朝隐导演才会用替身，何况何修懿本来就长得和柳扬庭很像。
不过……为能让左然更加入戏，何修懿还是念“宋至”台词。
按照剧本，说完“对不起”后，左然应该给何修懿个响亮耳光，吐出句：“这就是给你回答——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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