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斐云当时甚至还能冷静地去思考:晏双在等他去接他,他答应这次不放他鸽子。
“好。”
两次催眠,两道指令,已经令他大脑产生混乱。
对于纪遥,他只唤醒情感,却没有唤醒记忆。
对于他,他只唤醒记忆,却无法调动情感。
切都在扭曲地错位,就像他们现在关系。
“不难过就算……”戚斐云缓缓道,“你没必要为难过。”
“心里还在想秦羽白。”
“奇怪是,今天早上因为纪遥还那难受。”
“但是戚斐云,”晏双直直地看向那双灰色眼瞳,“也想为你难过。”
“可做不到。”
“你说这是为什?”
“你助理问你受伤难不难过。”
戚斐云静静听着。
“说不知道。”
戚斐云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他看着晏双手里水杯,心想:水该凉。
“觉得脑子怪怪。”
药效果没过去,还是他受伤影响他情绪,他心情现在很平静,比早上甩下晏双时要平静许多。
晏双低下头回避他目光,掌心摩挲着水杯,忽然道:“都挨刀,还想着让人送去吃饭,你是不是有病。”
语气仍然很恶劣。
戚斐云沉默会儿,道:“位子很难订。”
晏双抬起眼,双眼又是愤恨地瞪着他。
晏双单手撑着脸,眨下眼睛,“真?”
“嗯。”
晏双表情下放松,“那直说啊,你能不能再帮订次承云记位子?”
戚斐云微微笑笑。
他想起那柄刀子插进腹部感觉,点也不疼,冰冷薄刃马上就在血液中变得温暖,这是大脑在进行急救般自欺骗。
他是真在疑惑,为自己混乱情绪找不到出口而迷茫。
戚斐云知道为什。
因为他曾让他忘他。
大脑忠实地执行这个指令。
再接到情感转移指令时,大脑再次接收。
“很多画面都是碎。”
“好像忘很多事情,又好像逐渐地想起很多事情……”
“想难过,”晏双抬起脸,他满脸真诚,同时还有些困惑,“戚斐云,真想为你难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就是难过不起来。”
他攥着水杯,仰头又灌大口水,似乎是用来缓解自己焦虑。
可奇异是,被他这样恶狠狠地瞪着,戚斐云点也没有感到不悦。
“受伤,”麻药作用果然还没褪去,他说话说很慢,字句,极其地清晰,“……跟你没什关系。”
这是事实,也是实话。
他们之间不过是纯粹肉体关系,没有必要为对方付出情绪上成本。
那双瞪着他眼睛骤然像是泄气般没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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