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易尘发觉他已经不再因为晏双这样态度而感到刺痛。
丝毫都没有。
已经无所谓。
他没有回答晏双问题,而是脚将油门踩到底。
飙车这件事和魏易尘极度不搭。
他配吗?
都已经是快三十岁人,竟然还没长记性。
就算是没人要东西,也轮不到他去捡。
“……那就做吧。”
声音恢复最初冷淡自持,掌心用力,将单薄人圈入怀中,魏易尘语气寻常,像是非常随便地就提出这个求欢要求,“预定过。”
喉咙又紧又涩,魏易尘尽力地,用自己最大平静去问出最后个问题。
“……你还记得吗?”
“当然。”
秒钟犹豫都没有。
连给魏易尘反应和准备时间都没有。
“是啊,该不是有什看不出来那种问题吧?”
“定是,要不然怎父母平白无故地就不要他?”
嘈杂声音被强行压制在记忆最深处,它们折磨他许多年,在他以为彻底消失时候,它们顽强地跳出来,对他发出最直白嘲笑。
是啊。
他定是有问题。
口袋里手机正在与公寓楼另端保持着通话。
戚斐云面无表情地听着桌面上手机里传出晏双声音。
“纪遥虽然好几天没来上学,也不至于就不记得他吧,记性还挺好,戚斐云……不就住他这儿吗?魏易尘,你今天说话怎奇奇怪怪……”
戚斐云嘴角轻勾,为什就是不死心呢?
魏易尘眼睛里最后强撑点光彩也逐渐黯淡下去。
那是纪遥那样烈火样少年会做事,他毫无包袱,自然可以去追逐风。
而晏双身边魏易尘显然不是那种人。
晏双抬起脸,对上魏易尘眼轻笑笑,他伸手轻拂过他颧骨伤痕。
眼圈都红,还在强撑啊。
“……好啊。”
晏双任由魏易尘拉着他上车,他还穿着戚斐云给他买拖鞋,抖抖脚,道:“去哪?不然就在车里吧。”
他语气像出来卖春婊子,对于这件事毫无任何期待,只想速战速决,钱货两讫。
他真记得。
他真全都记得。
可他记得恰恰代表……这个约定在他心里……什都不是。
真是可笑到他自己都想笑。
他怎敢有所期待?
要不然怎连亲生父母都不要他?
他们慧眼识珠,早就看出他这副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皮囊下装只是文不值垃圾。
手掌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勉强按掉口袋里手机。
“你说过想跟做。”
那天蔷薇花开得很香,他将自己全部身家都交给他,换个约定。
原来他开始就被骗。
原来晏双从来都不无情。
他只是对他个人无情罢。
为什谁都可以?为什晏双谁都能喜欢,就他不可以?到底为什?!
“多好个小孩,这优秀,父母怎忍心不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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