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盖住眼睛,温热液体盖住眼皮上,似是也渗入眼皮之下。
没什大不。
他做惯孤家寡人。
夜未眠。
天亮时候,秦羽白望着窗帘缝隙里透出丝光,他怔怔地想:书房里椅子太硬,该换张。
他嗤笑声,后仰靠在椅背上。
又有许多画面涌入脑海。
多是三人在起画面。
似乎越是想忘记,就越是清晰如昨日。
他回想起晏双在画室里那受奇耻大辱模样。
仔细想,其实也没什。
他也不是真爱他。
很公平。
掌心传来冰冷刺痛感。
秦羽白抬手,才发觉不知什时候他手掌划破,血迹模糊地散开片。
全都是假。
他不敢去进步地思考晏双到底是抱着怎样心情看待他们之间发生种种,只要稍思索,他脑子就要炸开……
晏双。
名字里每个笔画都化成利刃,每个音节都像在嘲笑。
秦羽白转身,慢慢走入屋内。
“进来。”
张口,嗓音沙哑而疼痛,带着股淡淡涌上来血腥味。
晏双推开门,他特意来确认下秦羽白身体情况,他们还“差点”,秦羽白可千万得坚持住。
。
他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隔着铁门两人交握住双手,只看眼便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转身入屋内。
“有种偷吃刺激感,你不觉得吗?”
喉咙里传来丝丝缕缕血腥味。
秦羽白轻咳声。
“咚咚——”
书房门被敲响。
“大哥?”
心中骤然疼。
他为他构建个虚假新世界,赋予他新身份,其实那时他已经不再是单纯将晏双当作秦卿替代品,他只是想:如果他在他身边长大,他们定不会走到今时今处。
对,他还挨巴掌。
笑声在寂静书房里突兀地响下。
是他错。
这样绝佳演员,他给片酬未免太低。
桌面如山文件被轰然扫。
爱是假。
所以痛也是假。
他淡漠地垂下手,扫眼金属把手,他褪下外套,用袖子仔细地将把手上血迹抹干净。
好,什都没有,什都没发生过。
走廊内,高大身影拖着垂落在地面西服回到书房,秦羽白坐在书桌后宽大椅子,只片刻便想起他那时在这里故意试探魏易尘情形。
刚才还混沌脑海里准确无误地回忆起从前点滴。
怎会全都是假呢?
它们看起来分明就那真实。
不知不觉中,秦羽白已走到卧室门口,他伸手握住门把手,伫立良久,连手掌都在发抖,却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
这就是他要——虚假幸福。
他活到现在几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茫然过。
他不知自己该用何种情绪、何种面目来面对此情此景。
被欺骗、被愚弄、被背叛……原来是这种滋味。
他没有办法去回忆从前与晏双相处任何点滴。
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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