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谈什?”
“是这样,”李承运神色稍稍有些犹疑,他已经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成功地说服他,“你爷爷想见见你。”
重岩只是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没有任何表示。
李承运叹口气,“不管怎对不起杨树,这都是和她之间事情,不能因此就否认你和爷爷之间关系。重岩,你爷爷岁数已经不小,身体也不好,去见见他,好吗?”
原来还是这件事。
这个包厢之前,他就已经在自己周围竖起最冷漠坚硬屏障。这个孩子与他想象大不样,他甚至与温浩叙述也不尽相同。他很冷静,冷静让人找不着破绽。
李承运觉得眼下这情形很有些棘手。
“重岩,”李承运想让自己看上去更真诚些,“是真感到愧疚。对你,对杨树……”
重岩木然地看着他,“嗯,你愧疚,然后呢?”
李承运,“……”
重岩很谨慎地看着他,“他想见?”
李承运点点头。
毕竟是上辈子接触过人,重岩多少还是有些解。他不觉得自己对李老爷子来说有多特殊。论情分,他比不朝夕相处十多年李延麒李延麟,论自身条件,重岩并不是个性格讨喜人,他就是个普通学生,也没显示出什过人才能。他记得上辈子李老爷子就对自己不阴不阳,偶尔会跟自己聊聊在临海生活,重岩没看出他对自己有什另眼相看。
“还是不见。”重岩摇摇头,“让老人家好好养身体吧。”
李承运想起昨天那通电话,当时他只是觉得这孩子性子有些执拗,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孩子并不是他自以为理解那样是在“耍小脾气”。这孩子头脑比谁都清楚,他知道自己要什,并强势地坚持到底。
重岩其实很怀疑李承运眼里那种类似于愧疚神色是不是他装出来,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还记得杨树是谁。当然,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什意义。早在上辈子时候,他对这个所谓父亲抱有希望都已经尽数破灭。而杨树,更是早都不知道上哪儿投胎去。她生命最后几年直活在别人轻视里,饱受穷困与疾病折磨,像朵刚刚盛开就被风雨折断花朵——这个残酷事实是无论李承运做什都无法改变。
重岩已经吃饱肚子,他放下手里筷子,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本正经地坐直身体说:“李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几天让温浩带过来,到底是想说什?”
李承运轻轻叹口气,“没什意思,只是见个面。”
重岩露出狐疑神色。
“昨天电话里没说清,所以才想着见面谈谈。”李承运表情已经恢复之前沉稳淡定,重岩不得不承认这人至少从外表看还是很有风度。果然也不是什人都能当流氓,总要有些过人之处才行,不但脸要长得好,脸皮要结实,还要长出副铁石心肝,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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