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没开灯,因为窗帘都是拉开,所以也不显得很暗。重岩睡觉没有拉窗帘习惯,他不是怕黑,而是害怕与外界隔绝环境。他自己也说不好这是种什心理,只有清清楚楚地看见星光透过落地玻璃门洒落在床前地毯上,,看见露台上那几盆绿色植物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看见城市灯火在远处黑暗中明明灭灭,像片璀璨星河,他躺在这里才会觉得安稳。
在城市里生活就这点比较方便,即使是最深夜里,外面也看得见灯光。有灯光就表示有人烟。重岩厌恶喧闹,但同时又怕个人呆着。就好像故事里那些有钱又有怪癖老头子,面担心别人会打扰他,固执地要把自己生活小世界打造成个闭塞城堡。可是这个城堡却又不能修建在荒野里,不能修建在空旷崖岸上,它必须要被修建在闹市深处,抬起头就能看见俗世烟尘地方。
“对他不好吗?”
“你对他好吗?”
“他说认真到底是什意思?对他不够认真吗?跟他在起时候,并没有往家里领过别人,也没有做什让他不高兴事情。”
“可能还不够吧。”
“那他到底想要什呢?”
后初次见面,宫郅对他见倾心。而当这场相遇挪到十年前,就变成种莫名敌意。也难怪,连种子发芽都需要满足定温度呢。个人对另外个人钟情,怎可能不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配合?
不知为什,重岩心里有那点点失落同时又觉得……松口气。
见到上辈子熟人是种很奇怪感觉,但是见到上辈子自己辜负过人就不仅仅是奇怪这简单。
重岩当天夜里就做起噩梦,梦见宫郅站在大厦楼顶上摇摇欲坠。在上世,他明明没有亲眼见过这幕,可是不知为什,在梦里他居然把切都看那清楚。尤其吓人是,他不过是眨下眼睛,楼顶上竟然就空。重岩惨叫着从床上直直坐起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出头身冷汗。他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去洗脸,心里无比庆幸所有噩梦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可是在他经历过那些真实年月里发生事情,他真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重岩看着镜子里面无血色自己,喃喃问道:“你说个人,他为什会不想活?”
“不知道。”
“也不知道。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你就会满足他?”
“……会离他远远,绝对不去招惹他。”
重岩伸手在镜子上抹把,转身离开浴室。
镜子里人恍惚地笑下,“傻瓜,当然是伤心。”
“为什伤心就会不想活?也伤心过啊。杨树病死那会儿、张月桂叫丧门星时候、李家人轮番作践时候,也是伤心……”
“不样吧。”
“怎不样呢?”
“你要是知道怎不样,也许当时就不会那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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