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作孽。
重岩不敢看宫郅,但是不表示他就怕李延麟。他放下手里饮料杯,冲着李延麟冷笑两声,“这位同学,你到底是谁啊?跟你又不认识,喝什跟你有什关系?你站在这里评头论足是不是太没有家教?”
李延麟额角青筋直跳。他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圈子里相熟朋
这人叫宫郅,宫家二少爷。宫家家世与李家相仿,他上头叔伯几个,大伯从政,他父亲和两个弟弟从商。细论起来,家里情况要比李家更复杂些。
重岩上世遇见他是在十年后,那时候他已经接手李家生意,李家那帮子讨厌鬼都被他收拾干净,该去哪儿去哪儿。李家老宅就剩下他孤魂野鬼个人,无聊到极点时候也去些私人会所或者酒吧混混时间,偶尔也会出席些酒会什。宫郅那时候刚回国,圈子里人还没认全,稀里糊涂就跟重岩搅和到起。
重岩现在想起这事儿都心塞,又觉得自己冤枉要命。宫家这位二公子之前也没有在圈子里露过面,他压根就不认识啊。他那时候已经算是站到定位置上,行事自然没那多顾忌,觉得宫郅长相、脾气统统合他胃口,当晚就把人带走——最要命就是这点,宫郅对那时候重岩见钟情。
你说个挺好孩子怎就不开眼看上他呢?重岩想起这段儿就纠结要命,两人当时谁也不知道谁底细,腻腻乎乎在起住大半个月,宫郅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脑袋热,跑回家去跟自己爹妈出柜。他爹妈倒也开通,没逼着他结婚生子什,只说这人要人品好,要对他好,要好好过日子什。然后拐弯抹角地打听他喜欢上人是谁。结果打听这人竟然是京城李家重岩,夫妻俩简直要疯。重岩那是什名声,顶顶出名冷心冷肺,只见他往床上带人,从来没见把谁放在心上主儿。那能是个跟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主儿吗?宫二少往他身边站,能有什好名声?
结果可想而知。
宫郅刚回国打个转,又被他爹妈拎着上飞机。这次,他爹妈陪着他起,移民去新西兰。重岩对这个人最深印象,就是小青年被雨淋得湿漉漉,站在他家门外,红着眼圈问他,“你对有没有认真过?有没有?!”
重岩当时什也答不出来。
再后来……
再后来发生事情重岩恨不得自己失忆,恨不得辈子都不再想起。他直觉得自己会出现精神方面问题,跟这件事有着莫大关系。他再渣也还是个人,没失人性,看不得生生死死戏码在眼前鸣锣开场。
重岩拽张面巾纸擦擦嘴,脸上因为咳喘有些泛红,眼神却有些发飘,不太敢往宫郅方向看。然而偷瞟这两眼足够他看清楚宫郅现在模样。与他记忆中那个几近失控形象相比,现在宫二少基本上已经有十年后轮廓,沉默、温和、彬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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