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嬴看着紧张兮兮赵无恤,忍不住笑出声。
自从五年前南党之乱后,赵无恤变很多,具体体现,就是每次她触碰发笄时候,赵无恤都会夺走,让它离她远远,仿佛,是在害怕她会用此物伤害自己似。
“世人可不知道,大昊皇帝,竟会对小小发笄畏之如虎。”
季嬴取笑他,把这当成是个怪癖,赵无恤也从未解释过自己理由,只是闭上眼,任由季嬴为他剪去越来越多,已经无法清除白发……
过良久,赵无恤才缓缓说道:“这次南伐楚、越,不打算亲征,累,老,是该歇歇。打算让偃儿挂帅……”
“作甚?”赵无恤没好气地说道。
“白发又长出来。”季嬴语气很温柔,“给你剪剪?”
“剪不尽,理还乱,管他作甚?”赵无恤很不耐烦。
“别动,过来。”
最终,他还是乖乖地偏过头,任由季嬴摆布。
旬老妪季嬴从帷幕内走出来,她纵然老,也是个老美人,穿着身素衣,因为身体不舒服,今日没有与赵无恤同去祭拜,而是在宫内举行小祭。
“喊辈子,岂能不喊?难不成要如农夫农妇样,直呼你老妻,亦或是,继续喊你阿姊?”
虽然已经封季嬴为皇后,但这个词,经过南党之乱后,赵无恤是喊不出来。每次听到这个词,他就会看到双冤屈而悲愤眼睛,她也是他结发妻子啊!
季嬴倒是没想太多,淬他口,然后便问起帝陵那边情形,杂草可还有人清除,供奉可还如常?
她说,她总怕若是供奉不周话,灵子和赵恒鬼魂会来找她。
季嬴手,抖下,随即又冷静下来,努力用平淡语气说道:“既然做太子,他就应该承担国事。”
“放心。
老夫老妻,四十年之后,他们间爱情,又重新化为亲情,二人关系,仿佛又回到为姐弟时候,回到赵无恤行冠礼时候……
那时候,身红衣季嬴亲自为坐在大铜鉴前赵无恤梳发,佩玉,更衣。少女纤细如葱手指,拿着玉梳顺着赵无恤乌黑头发滑下,缕缕梳理整齐,还边抚摸他脖颈上伤疤……
现如今,她手不再年轻,也有许多皱痕,却如往昔温柔,轻轻取下赵无恤冠冕,拔出玉笄……
然而,赵无恤却把抢过玉笄,远远扔出去!在门廊处摔粉碎!
“噗呲。”
“这是南党罪过,是罪过,与你何干?”
赵无恤不高兴,这是他伤疤,每次季嬴唠唠叨叨地谈及,他都会别过头去不想听,时间,二人相背无言。
君临天下,可以为所欲为皇帝,与母仪万民皇后,竟就这怄起气。
这行宫虽大,侍候人也不少,然而却总是显得空寂冷清,如此来,他们倒是更像是对相依为命,家长里短老头老太……
也不知过多久,还是季嬴先叹口气,起身站到赵无恤身后,扳过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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