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国
旗帜在大营上空飘动，距离太远，因此公子刺只看到旗帜本身，但他很清楚上面图案：
白色大篆所书“秦”字，酷似
只在空中飞翔老鹰，翅膀微收，这是坠下捕食前奏，旗帜背景墨黑，布料也不像赵
已经喋喋不休地问起赵国情形来，似乎对那边充满
好奇。
公子刺乘机反问道：“老丈，秦国百姓，日子过得还好
？”
或许是公子刺问题牵动他痛苦回忆，舟人遍摇桨，边苦笑道：“从前秦国税赋不高，吾等只需要安心翻地，撒网捕鱼，不时去公田上帮忙籍田，女人在家生儿育女，织造丝麻。到年底时，总会有点鱼和菽豆、黍粟，身上也有点衣褐撑过严冬。”
“但自从那年在河东大败后，切都变。大庶长推行新法，民间私斗少，开阡陌，取消井田，吾等也不用去公田劳作，这是好事。但坏处是，每年要交上去粮食多出倍，每家每年还要上缴副甲衣，否则就要去做苦役抵赋，儿子成年后必须分家单过，不然税赋再翻倍。日升月落，黄土依旧，秦国日子，却是天不如天。”
公子刺很清楚，这切源头，自然是赵国从秦国处收取“岁币”，如此来，秦国就不得不增加赋税以应付赵国。大庶长变法本意是想要富国强兵，公族们因为国耻，大力支持，希望让秦国拥有更多战争本钱。但秦乃积贫积弱西鄙之国，对外败再败，割地赔款，改革也只能建立在压榨下层百姓基础上，由此导致许多秦国庶民破产沦为奴隶。
十年下来，秦国经济吃不消，而大庶长变法重农抑末，杜绝商贸流动，走是条耕战狭窄路子，只能通过外战让国内经济转好，所以秦国才会迫不及待地对周边戎狄开战。即便这次赵不主动侵秦，秦国也很快会断绝岁币，为夺回故地发动战争，毕竟百里戎狄地盘，也不如赵国十里地富庶。
公子刺不知道，在历史上，位叫做商鞅卫国人也为秦国量身打造类似变法，但那时候秦国是屡战屡胜，靠着赌国运般征伐，通过战争缓解内部矛盾，走上条疯狂扩张之路。但现如今秦，面对强大赵，注定讨不到便宜。
谈话间，灞水西岸已至。
上岸前，那舟人还小声对公子刺说道：“贵使，吾等也希望秦赵能够休战，不必再打仗。小人家中有三子，病饿死个，其余两个个十七岁，个才十五岁，却都被大庶长征召入伍，充作军士，老朽也被征来划船，监视对岸赵军动向。老朽死也就罢，就靠这群娃娃，怎和赵军打仗？还是快快和谈为好啊，公族贵人或许耻于如此，但吾等丰镐之地宗周遗民，只要不是被义渠戎奴役，在哪国治下又有何区别？秦与赵，还不都是衣冠之国！”
公子刺心情复杂地点点头，与舟人告别，这才能仔细审视河岸上，戒备森严灞上秦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