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调整?还请先生说说。”
“其实很简单。”计然笑道:“谷贱则伤农,谷贵则伤末……”
……
“粮食是有定价格,以赵氏五铢钱为准,二十钱石太贱,九十钱石则太贵。谷物价格太高打击商贾,让彼辈雇不起工,转运货物水涨船高奇贵无比,由此导致市肆萧条,赵氏少府税收就会下降。若谷物价格太低打击农民,农民就会荒芜土地,就会闹饥荒,老朽身为治粟内史,也无法完成上计。遇上灾异,更是雪上加霜,可能会导致民众外逃。”
赵无恤点点头,这就是后世魏惠王“河东灾、河内灾……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这个疑问由来。多国并存情况下,百姓在此国活不下,完全可以越境跑到别国去谋生,反正地广人稀,别国z.府也欢迎。不像后来,到处都
“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重宝也。”
以此为开篇,就在这片邺城郊外麦田里,计然向赵无恤吐露让赵氏安然度过灾年计划。
“人之性命不过数十年,必先有所积蓄,以备灾异,方能安然无忧,家国亦然。旦遇灾,若处理不好,轻则人民冻饿致死,重则邦国离散,社稷易主。然而夏禹之时,天下接连九年遭遇洪水,而百姓没有流离失所;商汤之时,天下接连大旱七年,而百姓没有因此饿死于道,这是古之贤人能提前预料灾异,并储备充足缘故。”
计然指着丰收麦田粟地,给赵无恤算笔账:在这次丰收后,赵氏各郡府库里,邺地将有年半余粮,河内有三年,长子也有两年,这是因为过去几年这三地没有大规模用兵缘故,只是邺城移民有点多,消耗不少。而数次出兵太原只有年积蓄,东阳是年半,贫瘠代郡和河间更只有半年,新归附上郡处于羁縻统治中,没有算进去。
这就是计然之前所说“兴师者必先蓄积食、钱、布帛,不先蓄积,士卒数饥,饥则易伤”。赵无恤士兵不是不吃不喝陶俑,每次动兵,都意味着耗费大量粮食。这也是赵氏过去三年,只小规模动兵,没有打举国之战缘故,无他,粮食不足而已。
至于连年作战,几度征召民众魏、韩两家,赵无恤估摸着,安邑和虢城能有年余粮就要烧高香。
不过若真如苌弘所预料,灾异来,大家都逃不。
赵无恤皱眉道:“如此说来,若整个冀州(两河之间曰冀,包括山西)都遭灾,太原、东阳、河间、代粮食就有些捉襟见肘。这样,从今日起开始削减耗费粮食大工程,如开凿太行各隘口陉道可以稍后放放,再以河内之粮移于各郡府库,如何?”
“这只是节流,对于各郡而言,只怕是杯水车薪。”
计然指着远处片水田道:“赵氏粮食,就好比这水田里水,再怎节约,太阳,bao晒下也有干涸时候。所以除此之外,还得疏通调整,还得开源,挖开田埂,让别处水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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