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也在建成虎牢新城后,也依靠坚城击退郑国人几次反扑,但韩氏那小身板也伤筋动骨,民众疲惫。
赵氏这边,却是另番景象。
计然虽然年近六旬,却并未显现老态,他捋着山羊胡子笑道:“老夫只是指手画脚而已,要感谢,还得感谢大农丞子迟披星戴月,感谢邺地之民辛勤劳碌,感谢学宫大祭酒预测寒冬。自然,也得感谢上卿良政。”
去岁秋至前后,精通天文苌弘夜观星象,预测说冬天天气比往年要冷许多,冬小麦种下可能会绝收。随即计然也如此认为,赵无恤知道点地理,对天文却概不知,将信将疑地发布命令,停种冬小麦,来年开春再种春小麦。
果然,去年冬天,天降大雪,黄河结冰,邺城郊外土地也冻得硬邦邦。不过开春后四时有雨,所以无论是春小麦,还是粟米、高粱,长势都十分喜人。
权,左拥代翟,右揽泗土,赫然是个横跨数千里大国,在内压制魏韩,在外打得齐、秦、郑无还手之力。若在楚国以外,还能得到赵氏相助,那越国就不用太惧怕吴国!
但他眉头皱:“赵居北海,吴居南海,两家风马牛不相及,寡人在吴国时,见赵吴贸易日益兴旺,似乎并未受到影响,赵卿为何要助越攻吴呢?”
范蠡道:“夫差好大喜功,妄图染指宋、鲁、莒,然而这泗上之地,早已被赵卿看成是自家后院。加上他新娶徐国公室遗族为夫人,渴望复国徐人纷纷北投,这是夫差无法容许,所以赵吴矛盾会日益增长。容臣在此断言,十年之内,赵吴必有战,赵军无敌于北方,吴师雄长于南方,无论胜败,吴国必然元气大伤!到那时,就是越国复仇之日!”
“有理,那交好赵氏之事,也交给大夫。”勾践下拜及地,范蠡连忙还礼。
“臣细细思之,在用美色玉帛贿赂吴国同时,赵氏那边也不能拉下。倘若寻到美人,臣会亲自训练,先饰以罗榖,教以容步,再宣扬对大王忠诚。待她们学成,不但外表美貌,而且容态得体,歌舞绝伦,便分别献给吴王和赵卿,让南北霸主都陷入越女媚骨之下,何愁越国不复?”
赵无恤将农业行家樊迟调到邺地来,颁布“尽地利之教”,要求民众“杂五谷,以备灾害,
……
晋国邺城郊外,七月正望,赵无恤还不知道自己已被定为美人计目标。
无垠麦田翻腾着金黄波浪,他穿身常服,眯着眼望着老高太阳,擦把汗,捻把已染上层杏色春小麦,除去麸皮,放进嘴里轻轻嚼着,眼睛顿时就亮。
赵无恤回过头,对范蠡老师计然感叹道:“瞧这麦子,多亏先生,今岁又是个丰收年!”
秋收农忙是很忌讳用兵,秦国与魏氏终于停下长达四个月河西角力,魏氏在付出几千人伤亡代价,以及错过夏种后,终于独占河西之地,秦国人只能退回雒水西岸,瞪着血红眼睛收割粮食,待来年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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