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会回来!”望着河西,子蒲发下重誓,“有生之年,子蒲必复穆公之业,再次饮马大河,不然,死则枭首,挫骨扬灰!”
……
听闻秦伯死讯,对此最为欢喜,恐怕就是魏驹。
原本被秦人“泛舟之役”截断退路,受困河西,魏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把魏氏精英全部葬送在这里。幸好运气站在他们这边,随着秦军转攻为守,魏氏不但解除困局,还有更多想法。
“全取河西,振兴魏氏,在此举矣!”
从雍都到河西,五百里地,快船加飞马,将秦伯薨逝消息传到大庶长子蒲手中。
得知此事后,子蒲原本想秘不发丧,逼迫魏军退出河西后再回去。但这时候秦国还没有商鞅制定严格户籍和客舍检查制度,晋国间谍遍布秦地,雍城动荡,很快就传到赵氏、魏氏耳中。
河西形势也不妙,先是少梁城陷落,左庶长子虎被俘。然后是魏曼多亲自在新绛、曲沃、安邑几处,发魏氏之民年十五以上者悉至河西,魏军强渡蒲坂,杀出条通道,粮食和援军源源不断送到魏驹手中。
加上右庶长催之甚急,由此导致秦军壮士断腕,放弃优势,全线撤兵。
因为子蒲深思熟虑后,认为丢失河西只是肘腋之患,雍都若乱,却是心腹之疾!毕竟觊觎君位公子公孙有好几个,虽然秦国向不封公子,所以他们没什实力,过去畏惧三庶长之威不敢造次,但若子蒲在外打败仗,就说不准。据右庶长说,已经有人联系老公族,在蠢蠢欲动。
河西九城里,少梁陷落于赵氏,辅氏、王官被魏军占领,还剩下芮、新城、北征、彭衙、汪、邧几处,在子蒲留下秦军守卒手中。
按照魏驹想法,他要再接再厉,将大荔、芮两城拿下,然后再与赵军会师于洛水沿线,从而席卷河西。
若能如此,魏氏便达到八十年后,魏文侯派吴起全取河西,全面逼压秦国局势。他们将跳出河东隅,拥有纵深,增加人口土地,也跳出赵氏对他们制约,可以自由发展。
然而就在魏驹兴冲冲地将这个计划告知少梁赵无恤,希望他们再白白给魏氏打次工时候,赵无恤却回他句话,让魏曼多、
国日不可无君!攘外,必先安内!
所以先撤兵,让太子即位,稳定政权才是老成谋国做法。
对这个结果,子蒲心中是万分遗憾,在留兵三千驻守大荔,带着城内外数万居民渡过雒水时候,他让御者驻马,下车,扑通下跪倒在地。他眼神中迸发出无数不甘,不舍,不愤,与不愿。仗打到今天可不容易啊,秦军费尽全力,在牺牲极大情况下重创魏军,魏驹手下至少两个师丧失再战能力。
到这个地步,再努那怕那点点力,秦军就可能大获全胜!
但终究,因为种种因素,他们功败垂成。虽然秦国尚未完全失去河西,但随着秦人撤军,只要魏氏不傻,这片肥腴土地迟早会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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