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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铸造时用头发丝成孔针头扎进血管,赵无恤感到丝冰凉,这种针与后世相比又大又狰狞,他能够想象,自己血在缓缓流进伤者身体内。
银质地较软,容易塑形成想要形状,这银管技术不算复杂,但做出来东西,自然是没后世胶皮管或者塑料管好用,容易倒流,赵无恤必须在较高位置,才能给田贲输血,而且管子也不容易制长,所以和伤者极近,近到能闻见敷在他伤口处药味,还有浓浓酒味。
这种用类似汉代青铜蒸馏酒器制出高浓度酒,是赵氏下个财源,燕国和北方戎狄生存在苦寒之地,对这种东西只怕爱不释手。赵无恤估计,壶烈酒,就能替他赢得个上地翟部友谊,这才是他这次攻略河西,想要为赵氏获取东西,而不是拿也守不住少梁城。
半刻过去,田贲气息越来越悠长,苍白嘴唇开始有抹血色,满是胡须脸
般,大口大口喝下麻醉用药酒,随后嘟囔声这酒真他娘难喝后,便倒头睡去。
虢匄曾看到扁鹊几次手术情形,他就在旁边为他擦汗,当时也曾奇怪,为何医术高超,经验丰富,把脉问切都显得仙风道骨夫子,会流这多汗水。现如今,轮到他满额汗珠时,他终于明白。
当铜刀慢慢划开病人皮肉,露出白森森骨骼,还有那些脆弱血管时,手上轻微抖动,瞬间走神,都会造成大面积出血,葬送眼前鲜活性命,所以医者精神必须高度集中!
半刻过去,刻过去,半个时辰过去,时间在流逝,刮骨头声音窸窸窣窣,箭头落入铜盆发出叮当脆响,但这还不算结束,虢匄又小心地消毒,用羊肠线缝好田贲胸口:他胸膛满是伤疤,这以后会多出条最大最狰狞。
手术基本可以宣告成功,虢匄松口气,但随即他又将心脏提到嗓子眼。因为他弟子匆匆来报,说自己拿着玻璃片,寻些羽林侍卫来做排异反应后,却迟迟找不到合适血源,眼见田贲已经快失去意识,胸口血虽然止住,但他性命在点点流逝……
“试试。”
在众人诧异注视下,刚才安排完军务就立刻赶来赵无恤走进来,他捋起袖子,将充满力量手臂放到案上。
“上卿……这,上卿乃千金之子,怎能与吾等草芥之命相比……”立刻有僚吏来劝阻,因为在众人意识里,血是生命之源,抽血,就相当于抽走性命啊!
“谁不是爹生娘养,血肉骨骼所铸,在看来,在场所有士卒性命,都与无恤样宝贵,以之血换田贲命,值得!还愣着干什,快些!”在赵无恤催促下,虢匄用根银针扎在赵无恤中指上,挤出血,滴在玻璃片上,又将田贲血也滴上去,然后将两片玻璃合住,轻轻滑动,仔细观察,不过片刻,就有结果……
他用微微发颤声音宣布道:“上卿和田师帅血型,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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