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是,赵无恤竟然容忍韩氏小心机,还出手拉他们把,这让韩虎感激涕零,连心思较重段规,竟然也生出丝惭愧来,觉得赵无恤心胸真是广阔,他同时也意识到点:韩氏离开赵氏支持,果然不行啊!
而他对于鲁班感官,也迅速提升,那谈笑间就让虎牢城墙轰然倒塌高超手段,不佩服都不行。
善攻者必善于防,这是众人下意识里认知,所以才郑重地请求鲁班在离开前,再帮韩氏把。
他们没想到是,鲁班这欲拒还休背后,却是得计欣喜,在假意推辞几次后,便应允下来。
……
“汝等想让帮韩氏修复虎牢?”乍闻此言,鲁班放下手里铁锤,拿过学徒帛巾擦擦满是汗水结实臂膀,披上深衣后,这才玩味地看着段规、韩安平二人。
按照赵韩两位家主约定,赵氏助韩氏打下成皋后,这次对郑战争便要结束,即便郑国反攻,韩氏也必须转入防御。赵氏兵卒和工匠也将撤离,把虎牢完全留给韩氏。
所以在战后,面对坍塌大片角楼墙垣后片狼藉虎牢,为在未来郑国人反攻下守住这里,段规和韩安平少不得要登门拜访,请鲁班给他们指点下如何修复此城。
面对两人请求,年轻鲁班笑道:“子矩昨日不是说,全是靠韩氏君明臣贤,这才能打下虎牢?既然韩氏觉得这其中没赵上卿和公输班什事,何必再来求?”
韩安平是贵族出身,对鲁班狂妄有些不满,这个人哪怕位列赵氏中大夫,颇受赵无恤宠爱,也依然只是个工匠,肉食者给他好脸,他还真当自己不得?
“这里需要重建,还有这里……”
虎牢攻防战结束后第三天,鲁班就马不停蹄地登上城墙,像个巡视自家田地小农般四处指指点点。
段规和韩安平则跟在后面,这方面他们没发言权,鲁班才是专家,经过虎牢战,他毫无疑问地成为这时代中原公认攻城专家,百工中佼佼者。
段规倒是不以为忤,制止韩安平发怒,笑着赔礼道:“岂敢,此次攻克虎牢,全赖上卿助韩氏臂之力,也全靠鲁子能耐,否则吾等如今还在城下吃灰土呢!”
这些话段规倒不是信口胡说,精妙战略与韩氏差劲执行能力不匹配,导致成皋攻略陷入困局。魏氏已经选择袖手旁观,若赵氏也对韩氏不闻不问,那这次他们必将功败垂成,带着对赵魏怨恨,默默缩回领地,再也不敢冒险。
首倡此议段规,也将被韩虎弃用,被韩氏宗族和家臣唾弃排挤,再也没有翻身可能。
他本来已经绝望,但赵无恤却伸出援手,让段规咸鱼翻身。要知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韩氏这次故意与郑国交战,是在违背赵氏战略前提下进行,赵上卿要是怒之下断绝与韩氏关系让他们自生自灭,也说得过去。
同样是上卿,当年范鞅对违背自己意愿赵氏打压可是极其残酷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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