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燕国顿时急,在赵无恤让虞喜传话,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并希望与燕侯相会后,燕国便立刻识趣地遣人来觐见。
本来应该由燕侯亲自来,不过或许是身处北寒之地缘故,历代燕侯命都不长,初代国君燕侯克没到北方几年就死于伤寒,如今这种噩耗再度降临燕国。仿佛是中诅咒般,当年燕惠公刚回到燕国便死去,燕国拥立新君燕悼公,结果燕悼公没几年也死,接下来燕共公、燕平公都是弱冠之龄继位,却没人能活过四十岁。
如今燕平公已死,又过去代人,现在是燕侯载在位,他虽然才三十六七,身体却很不好,到秋冬就咳嗽不止,几欲丧命,所以只能派刚刚及冠燕国太子恪来觐见赵无恤。
太子恪个毛头小伙,也没有参与重大聘问经验,路上又遇上大雪迟到
望着那个狂人扬长而去背影,燕国太子恪心中不快,问去城外接他过来项橐道:“此乃何人?”
项橐微微笑:“中山国来使者,据说是中山子最信任大宰……”
“中山国!?”
他这轻轻席话,却在燕国太子心里投下巨大波澜。
燕国开国君主是召公奭,作为姬姓远支小宗他,因为才干出众而在武王诸多兄弟中占据席之地。牧野之战后,周武王进入朝歌,周公旦手持大钺,召公奭手持小钺,左右夹辅周武王举行祭社大礼,向上天和商朝百姓宣告帝辛罪责,可见其地位之高,乃是与周公、太公望并列功勋宗室。
大邑商灭亡后,周公旦及其子嗣被封于东国,负责征讨东夷,召公则被封于北疆郾(燕),向北追剿殷商残余,并防御戎狄。召公本人没有就封,他留在宗周辅政康王,他儿子克就成第代燕侯,其国称之为“北燕”,迫近山戎、东胡、肃慎……
就这样,几百年过去,在赤狄白狄占据河北中部后,燕国和中原诸侯断联系,仅仅与晋、齐偶有往来,所以特别没有存在感。比较有名事件,除被山戎侵袭,请求齐桓公相助那次外,就是四十多年前,燕惠公外逃。
前539年(燕惠公六年),燕惠公想要除去诸大夫而重用自己心腹,却事败露,被诸大夫驱逐,逃奔到齐国。齐侯杵臼哪里会放过这机会,便请求晋国,让齐国攻伐燕国,护送燕惠公回国。晋平公霸业已衰,无力干涉,只能表示赞许,也相当于默许齐国将燕国划入自己势力范围里。从此以后,燕国就成齐与国,燕惠公将女儿燕姬嫁给齐侯做夫人,但凡齐国会盟、出征,都喜欢去拉上燕国起行动。
不过燕国与齐国这种亲密关系,在齐侯死去后度冷却,等到赵无恤征服代国,让骑兵在燕代边境上耀武扬威后,就彻底走到尽头。
过去晋国对燕国没有直接威胁,要通过横断河北鲜虞白狄才能联系上,看现在不样,赵氏千余铁骑可以出阪泉,从军都陉直逼燕国居庸塞,威胁到都城蓟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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