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烦人,他们放箭在吾等前方,是在询问吾等是敌是友。”
猗顿下车上前,进入两名楼烦骑士射程内,弯腰捡起那支箭,高高举起,用楼烦戎语大声说着什。
旁边位商贾向虞喜解释道:“楼烦人规矩,把箭举起,就是朋友,把箭折断,便是敌人……”
虞喜点点头,却未放松警惕,却见那两名楼烦人相互说两句话后,个人纵马回去毛毡帐报信。另个人则下马,笑着走过来,将腰间别着皮囊扔给猗顿,也不知里面是水是酒。
猗顿看上去对楼烦人规矩很熟悉,也不嫌脏,捧着皮囊喝大大口,伸出大拇指叫声好!那楼烦人便放松警惕,哈哈大笑,如同见亲兄弟般,给猗顿个大大熊抱……
晋侯午十九年春(公元前493年),管涔山北麓草原。
鞭声响亮,车马辚辚,打南方来支相当庞大车马队伍。辆辆牛马拉辎车,上面货物捆得满满,每辆大车上面坐着御者,车旁走着护卫,还有几名未着鞍鞯和马镫骑手。
虞喜第次来到句注塞外北疆,不免有些好奇,东张西望。
管涔山北麓正是春暖花开时节,连天空在这个季节都显得分外高远清爽,芳草如茵,在长风吹动下如波涛般晃动,白云似羊群在草坡上面流动,令人心旷神怡。
“在晋国鲁国,可难觅如此广阔草场,若能在此纵马驰骋,也是人生大乐事……”
等猗顿回来后,面对虞喜疑惑眼神,他擦擦嘴角可疑白色液体,解释道:“楼烦与晋人素无冲突,这些草原上部族之民十分好客,只要喝他们酒,吃他们盐,就是部族朋友。会到这个部族大帐,若被献酒,你定要喝点,若是拒绝,则会被楼烦人视为羞辱,说不准当场就拔剑相向呢……”
“不就是口酒?”虞喜也是军中汉子,浑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他在散发出浓烈牛粪味道楼烦人帐篷喝同样酒后上吐下泻数日,连马都骑不,只能趴在大车上耻辱地跟着队伍北行,才知道此物利害。
猗顿对他解释道:“楼烦自君长以下,都以牲畜之肉为主食,偶尔吃粟米野菜,当然,用来酿酒也不是粮食,而是羊马奶水,他们称之为酪浆。中国之人刚开始确会吃不惯。”
虞喜虚弱地不行,瞪着眼前活泼乱跳*商怒道:“你为何没事?”
猗顿得意地说道:“想得到楼烦人信
正想着,虞喜突然瞥见草坡上零星点缀着处处小小毡帐,这是他所见第个部落,更有几个骑马狄人朝车队驰来,其中人还拉开弓弦!
“敌袭!”
话音未落,只见支乌黑羽箭落在车队前十余丈外,半截没入土中,箭尾仍在微微颤抖……
出于骑兵本能,虞喜下意识地就要去拿背后弓箭还以颜色。
跟他起来骑从也都抽出兵刃准备御敌,却被身后猗顿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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