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便好,吾要找个熟识塞外地形、部落、风俗人来咨询,你且坐下,将你所知统统说来,不得遗漏!”
猗顿便顺从地坐在堂下,他虽然经商小有所得,但仍是个小人物,除当年与子贡有面之缘外,与上层大人物并无交集。如今突然被赵无恤召见、赐座、问对,时间有些飘飘然,又有些忐忑不安。
“听说端木赐就是得到赵上卿提携,才从介普通行商成为巨贾,又成为能让诸侯分庭抗礼风云人物……莫非今日也要走好运?”
他就这样结结巴巴,将自己所见所闻你楼烦,尽数道来……
“楼烦年代久远,殷商之时便居商正北,周成王时还向宗周进贡过星拖。”
鲁缟丝衣换掉,穿着件陈旧羊皮裘,狠声嘱咐妾关门好好呆着,随后就换上笑容,乖顺地跟着门外人往县寺去。
他已经做种种猜测:是自己从楼烦买牛马归来时未在边塞交税事情,bao露?是往日庇护自己县吏倒台?亦或是偷偷运送铜锡农具到代国事情被察觉?
猗顿本以为见自己应该是个中等吏,能随意打点过去,若是霍人县大夫,就有些麻烦。
但万万没想到是,他刚进县寺,赵氏家主,晋国上卿,鲁国大将军主父赵无恤,已不耐烦地坐在堂上等他……
……
赵无恤问道:“星拖是何物?”
猗顿殷勤地解释道:“便是玉饰旌旗,楼烦之地有山产玉,水流将玉石冲下,在河边就能捡到,但色泽远远不如霍山之玉。”
“你知道还蛮多,倒是和子贡有些类似,与般只知道求财商贾不同。”赵无恤笑笑,比手让猗顿继续说,殊不知光是这句赞扬,就让猗顿欣喜若狂。
猗顿毕竟不是般人,慢慢地也不紧张,开始把塞外风光讲得有声有色,不知不觉连身后黑衣侍卫也被他叙述所吸引。
“时至今日,楼烦活动范围西起大河,东到桑干,南临吕梁山,北至阴山,以畜牧为本业。他们牲畜较多是马、牛、羊,也有驴、骡等。楼烦人勇猛善战,儿童即能骑羊,拉弓射击鸟和鼠,稍微长大就能射击狐兔,用作食物。成年男子都能拉开
此时猗顿年纪不到三十,远没有成长为历史上那个与范蠡并列巨贾,乍闻眼前贵人是赵无恤,顿时面色大变,双腿软,下拜道。
“上卿!小人向为商本分,冤枉啊!”
赵无恤心中好笑,正所谓“陶朱、猗顿之富”,未来驰名天下,甚至能独立出资开挖运河,承包整个晋国牲畜贸易和半个安邑盐池,让诸侯卿士也得礼敬三分商业巨子,如今却是个刚起家不久年轻商人啊……
他只手虚抬道:“吾召你前来不是问罪,而是要问问你,对楼烦可熟悉?”
猗顿怔,知道自己想多,便立刻擦去差点夺眶而出泪花,笑道:“熟悉,自然熟悉,小人年里要来回好几次。不知有何能为上卿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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