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徐承便是其中之,此人乃徐国公族旁支,在徐国灭亡后,屈辱地在吴国舟师里服役,后来正值赵无恤和吴国蜜月期,向吴国行人屈氏讨要擅长水战者好对付盗跖,那边就将不受待见徐承派来。
不过他来不巧,等他抵达鲁国时,盗跖已降赵氏,徐承便接手盗跖大野泽船队,随着盗跖渐渐转行干起千里奔袭陆军,他也慢慢将舟师里盗寇头领们换成赵无恤安排人。
本来徐承当着赵氏舟师统帅,也没什太大野心,徐国已经灭亡二十年,当初树倒猢狲散,徐国诸公子四散奔逃,徐国国君章禹和夫人也在国破后断发委身蛮夷,被吴王阖庐迁到遥远江南,干越和濮人杂处豫章之南,如今早已尸骨无存罢……
但在赵氏宣布季嬴乃徐国公子章羽遗腹女后,徐承那颗早已冷寂复国之心,却像是浇油样重新点燃!
他算起来也为赵氏服务整整七年,看着赵无恤从鲁国区区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新房中二人同眠,外面宴飨则依然在继续,先秦气氛开放,对性也不像后世那讳言,首《野有死麕》惹得众宾客哈哈大笑,只是将最后段省去,给赵卿留点面子。
次日起来后,切照旧,因为赵鞅已逝,礼仪主持人“赞者”便只能代舅姑醴新娘。季嬴受醴,取肉脯献给怀胎十月,行动不便赵卿正室夫人乐灵子,等她食毕后才食其剩余部分,表示自己甘为侧室,之后她自礼堂西阶下,表示地位略低于东阶乐氏夫人。
这让从宋国来观礼宾客们松口气,如今中原秩序,很大程度上是赵氏主导,南方吴国已经破越,越国成吴附庸,吴军开始渐渐返回淮北、淮南,副秣马厉兵架势,也不知是要西进陈蔡,还是北上宋鲁……
若吴王夫差哪天真头脑发热挥师北上,宋国恐怕又要遭到场大军过境之灾,到时候光凭自己是万万打不过吴人,还得靠赵氏庇护。所以赵乐联姻成两家最重要纽带,宋国人经常悄悄说,乐子明之所以能在正卿之位上坐就是这多年,还不是因为有个好妹妹。
本来赵无恤以强势姿态迎娶“徐嬴”,宋人还很是担心,乐氏女地位会不会动摇?如今看来是多虑,若这次乐灵子生下子,立为世子,那乐室宋国正卿之位至少还能坐代人!
这边宋国乐氏族人点头欣喜,另边,“徐嬴”名义上娘家人却有些为她鸣不平。
季嬴面色恬淡,不喜不忧,这样场面她已经司空见惯。等下西阶后,将食余之肉交给送亲之人,那人身材不高,见季嬴过来,便下拜顿首,很是恭敬地轻声道:“公女……”
“只是出奔徐国公子之女,当不得公女这个称呼……”季嬴有些无奈,在她身份公诸于众后,质疑者有之,视她如神人竟也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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