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让弟子们在车后,自己则如同护雏雌兽般上前,举袂自报家门:“鲁人孔丘在此,还请贵国大夫过来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蔡人地处南方,听不懂孔丘那略带鲁地口音雅言,交头接耳番后又继续向前推进。
“夫子,讲不拢,冲出去吧!”子路大声喊起来。
孔丘忧心忡忡,看着不听己方解释蔡人,也不知是何缘故要与自己为难,只能点点头,嘱咐道:“休得杀人。”
“当年从夫子遇难于匡地,被匡人所围,如今又遇难于此,难道是命当如此?为不让夫子罹难,公良孺宁可勇斗而死!”面对如此危局,勇猛子路和公良孺左右抽剑在手,斗甚勇。
攻入郢都,差点就颠覆楚国。
如今蔡国正处于复兴楚国和强大不减当年吴国之间,局势颇为敏感。眼见楚国渐渐复兴,连续收服陈国,灭顿、胡二国,切断由蔡通往吴国道路,对蔡国呈包围之势。蔡侯申顿时就慌,整日担心楚军来报复,但事到如今他已与楚国有大仇怨,无法再回头,所以便广发劳役戍边,对边境管控十分严密。
孔子此时选择南下蔡国,实在不能称之为明智,只是他放眼天下,竟无处能容身之所:
鲁国家乡回不去,因为那里被赵无恤篡权,如今安插个儿子做大将军;卫国也去不,自己老友孔圉、遽伯玉等或为赵氏做事,或直接去当赵无恤邺城上宾;齐国……在孔子眼中,陈、鲍二氏所作所为,和赵无恤挟晋侯之举也查不到哪去;宋国,操持鬼神之说大巫南子不欢迎孔子;曹国陶丘,也号称“共和”,成个无君无父之国,孔子对子贡也有些失望,只差指着他痛斥“非吾徒也,小子可鸣鼓攻之”。
时间,孔丘心头只能发出“天下何国不通赵”感慨。此外郑、陈都不待见他自不必说,所以孔子找来找去,竟只有秦、楚等几处能去。
蔡国军队以脆弱和无斗心著称,于是子路和公良孺两个猛士,便能让他们不敢靠近。孔子等人且战且退,退到处小丘下。这时候天已擦黑,蔡人没有追上来,而是在附近远远地观望,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孔子又让弟子颜回等人去与之交涉,这时候终于有个能说得上话蔡国人站出来,隔着老远冷冷地对他们说道
不过他更想去,还是吴国延陵。延陵季子高寿,这位八旬老人在纷繁扰乱野蛮吴国,却过着文质彬彬恬淡生活,孔子心向往之,直想去拜访,但去延陵,蔡国就是必经之路……
然而让师徒行百余人没想到是,他们刚刚靠近陈蔡边境处野地时,却遇见千余蔡兵呼啦啦冲上来,也不打招呼,就给围住!
……
“吾等乃鲁国游士,途径贵国,并无他意!”
漆雕开嘶声力竭呼吁似乎并没能起到作用,蔡国人兵甲言不发,朝孔丘及其弟子围拢过来,戈矛和箭矢对准他们,副要在此赶尽杀绝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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