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无恤在请计然担任邺令,负责邺地开发事项之际,也让任章跟着他做事,无恤很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出怎样成就来。
“算起来,也曾向老子求学过,与任章也有几分关系,不过上卿将姑布子卿弟子交给来打磨,他不会有什意见?”
“姑布子卿只想为弟子求职,他自己则继续云游四海,放浪形骸,做快活求道者,这些身外事,应当不会在意。”
“真是羡慕啊……”计然面带艳羡地说道:“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在这点上,不如老子,也不如姑布子卿。”
“老子和姑布子卿选择是隐世,因为他们已经无所求,先生选择是出世,退则老蒿藜,进当致尧舜,这大概就是先生志向罢?”
晋侯午个多月前从侯马被强行带到铜鞮,春暖花开之际,虒祁宫中宫女,寺人也陆续抵达这里。在重新入宫前,他们便被淘汰大半,适龄宫女和竖人直接被划归民户,剩下人中也加入不少新面孔,里面不知有多少人被赵氏收买,成为眼线内应。
晋侯就像只笼中鸟般被困在宫中,进去后就再未露过面,过日子其实连远在东方鲁侯都不如。至少新鲁侯只是个十多岁少年,想法没那多,鲁国赵氏幕府则由个赵无恤四岁长子担任,也不会没来由地给宫里压力。
但在铜鞮宫,那种压抑到窒息恐惧直缠绕着晋侯午,他只能在被软禁内宫里,望着高墙长吁短叹。
墙外世界是喧嚣尘上,赵魏韩三家强行瓜分,将整个绛都内畿都割裂开来,经过六七天跋涉,第批移民陆续抵达这里。
铜鞮除周长十余里铜鞮宫外,县邑本来不大,如今,却塞满从新绛迁来官署、大夫、士人,更多还是民众。
计然大笑:“上卿知,必让赵氏邦富兵强而不衰,开百年之太平,老朽方能引退。”
说到师长弟子,赵无恤心中动,又问道:“听子贡曾言,先生有位
本来想着到铜鞮后这段迁移就算告段落,但他们却在歇息后得知,还得继续往东走上十天半个月,经由釜口道,去太行以东,邯郸以南名为“邺”地方安居。
时间,迁徙民众怨声载道,但没办法,赵兵戈矛剑戟明晃晃地顶在身后,他们只能休息够继续上路。好在沿途吃食和住宿还有保证,被迁徙也多半是失地,几近沦为氓隶、雇农人家,吃得苦。
不过他们没意识到,从离开铜鞮那刻起,他们便不再是从前公室之民,而成赵氏之民……
赵无恤对这次大移民很重视,万户人家以小家庭为单位,之前宗族联系被切断,他们会分为五批去邺城,每批都有军队护送,僚吏监视,这些赵氏之吏里,便有任章身影。
此人虽然略显稚嫩,但二十多岁就能在赵无恤说出这多话不紧张,已经算不错,加以打磨,多年后未尝不是块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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