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蒲有些失望:“十年过去,你还是只知道冲锋莽夫,这桃林之塞前据华岳,后临泾、渭,直以来都是秦国喉舌、用兵制胜者必出之地也。崤函之战后,秦国百五十年不能东出,就是因为晋人扼住这里。”
“原来此地如此重要……”
“所幸去年乘着知赵决战之际,占领崤函几处隘口,你这就帅军之众,再带上擅长筑关隘大夫尹喜,在开春后去桃林之塞修筑关卡。”
“关卡?是为防范晋人?”
“主要是韩氏,在击败知氏后,韩氏正发兵河外,只怕韩氏家主是看上这片,要强行插手。”
,血缘早已比水还淡。当年赵盾为晋卿时,是如何在令狐之战里欺瞒秦人?当时他可曾念半分同姓之谊?还不是说欺骗就欺骗。国君,右庶长,还有左庶长、驷庶长,以及所有秦人,汝等必须牢牢记住个教训,晋国人都不可信!哪怕对方是嬴姓同宗也样!”
在秦人眼里,以晋惠公、晋怀公、晋文公、晋襄公、先轸、赵盾、魏寿余这些晋国人代表,实在是太过狡猾阴险!在被坑无数次后,春秋之世,老实巴交秦人终于从晋人处学会欺骗和毫无下限,并在战国时期如数还给山东诸侯……
不过子蒲话音转,又道:“当然,虽然要提防赵氏不可信赖,但接洽还是要,说不定赵无恤自己也想削弱魏氏,秦赵甚至不用敌对,而是合作!”
随着大庶长子蒲拍板,秦国接纳知氏之降,收复河西决定便做出,朝会结束之际,子蒲还拉住子虎,对他说几句话……
……
子蒲又语重心长地对子虎说道:“你与左庶长间虽然有分歧,但还是需要忍让,他说也不算错,赵氏崛起太强势,确隐约可能成为秦国大敌!虽然僻在雍州,依然能感受到赵无恤带来威胁。”
“所幸有桃林之塞关隘,以及十年前你助楚复国后得到商於之地,加上河西,秦国在东北、东、东南三面便有山河之固!”
子蒲信心满满,他不知道是,因为历史已经面目全非,晋国内战那些细节偏差,如知氏提前败亡,赵魏韩微妙关系,竟让秦国有个小小复兴机遇……
“为大庶长期间,纵然不能实现穆公梦寐以求东进争霸,也能自保有余!”
“什?兄长不让去河西?”子虎满心都是收复故土壮怀激烈,有些不太高兴。
子蒲抚着长须道:“知氏无路可去,河西派驷车庶长去接收即可,汝另有要事要做。”
“何事?”
“先君刚死就发生太子,bao死之事,扶持君上继位,却有许多近支公族不服,内斗政争陆陆续续持续数年,乃至于秦国无暇顾及晋国六卿之乱,平白错过大好时机。年前在朝堂上扫清政敌,也只来得及派兵去占据桃林之塞。”
“桃林之塞?那荒芜破地方,山川纵横,除栗树桃树外都种不别,要来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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