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九幽之下真有那种地方
话。”赵无恤抬起头，上党山地天气，也如常羊山
般阴云郁结，碧天不开，隐隐有雷声传来，有雨滴在他脸上。
“将军，人带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亲卫声音。
……
赵无恤回头，看到个披头散发，眼睛血红壮士正盯着自己看，方才最后那两句话，他正好听见。
见赵无恤回头，他连忙移开眼睛，低下头，身体有些战战栗栗。
才会对你怀有巨大仇怨，杀死你后还将你头颅做成酒器，也不知是不是和代北狄人部落学来泄愤手法。”
他盯着自己手掌道：“此战之前，
也兴致勃勃地打算重复历史上故事，因为伍井之亡，因为父出生未捷身先死，因为你平白给制造种种麻烦，加上出于记忆，对你深深忌惮，是绝不会留你活在世上……”
赵无恤长叹口气：“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见到你死尸，却再也生不出丝名为报复念头，至少伍子胥那种鞭尸三百事情，没有心情去做。或许是觉得，你之间也没那
大个人仇怨，或许是你抵抗之姿让也有所触动，就像是……刑天与上帝争斗般。”
他前世曾听过个故事，来到春秋之世后，发现这个故事已经在中原广为流传。
刑天和天帝争夺神位，天帝将他击败，又砍断他头，并把他埋在常羊山。刑天心有不甘，竟然用两乳为双目，用肚脐作口，重新站立起来，操持干戚来舞动，过数千年仍未倒下……常羊山从此乌云密布，还时时听见闷雷在山谷中轰鸣回响，据说这就是刑天不甘呐喊。
此人身上满是伤痕，只手残缺，整个右手手掌不翼而飞，只剩下尖锐白骨森森露在外面，只做简单包扎。而他左手则紧紧抱着个浸血布包贴在胸前，那大概就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这是专属于失败者悲壮吧，逆转历史，提前几十年走到这天，见到这幕，真是不容易啊。不过回头想想，你若早点相见，或许不会成为敌人，而是会惺惺相惜，成为朋友。只可惜这切，都已成往事，虽然称不上棋逢对手，但两世宿敌，类似命运，或许也可以有不太样结果……”
他终于露出丝笑：“所以这次，不会辱你尸身，也不会再弄什人头酒器，而是会将你葬以卿士之礼，就像你在台谷对伍井做样。”
既是为两世宿怨做个结，也是为收买知氏臣民之心。他要给所有晋国人放个信号，赵无恤是宽容，知瑶死是晋国内战终结，也是赵氏缔造新时代开端！
赵无恤单膝跪在地上，以对对手尊重，解下身上玄色大氅，披在知瑶尸身上。
“首身既离兮，只忘死后心亦不惩，若有不甘和怨愤，待个甲子后，打理完基业后，安排好后事放心离世，你再在黄泉招募旧部，各帅旌旗十万相遇于虞渊，堂堂正正地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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