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希望,这场大决战之后,这世间能长期和平下去,女人不必再担忧远方昆父兄弟是否已死于沟壑之中,治下孩童们也不用从小没父亲,只能进入“羽林孤儿”里,学习舞刀弄剑,延续上代仇恨。
不知是不是巧合,据季嬴所知,双方对峙战场在沁水流域,是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小村邑,却有个让人充满遐想名字,叫做“长平”!
这声音停在耳中,竟让张孟谈心中热,连忙将他扶起,看着这位小小少年,赵无恤话,又次在他耳边回荡。
“孟谈你像管夷吾辅佐齐桓公样侍奉,也要像狐偃追随晋文公般辅佐吾子,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张孟谈在心中立誓:“将军知臣谨慎,故西征前寄臣以大事,孟谈不敢忘怀,必将尽心竭力,辅佐少将军治鲁!”
直到有朝日,晋鲁合为止!
“他应该会是个好夫子。”这少长和睦幕季嬴看在眼中,便点点头,稍微放心些。
还没有同时做两国卿士先例,所以东方鲁国将军位置,还是让儿子去坐比较好,这才有张孟谈和宰予来温县接赵操母子上路幕。
……
“少主到鲁后,吾等要如何行政?”宰予还是有些忧心,有些不安。
“切如常,直到少主成年行冠,亲政为止。”张孟谈说完这句话后,便朝已经结束祭祀,由季嬴牵着走出来赵操行礼。
“臣张孟谈见过少将军。”
这时候,霖霖秋雨已经停,温暖太阳从云层背后探出头来。
“父亲虽然不在,但赵氏太阳依旧照常升起,代又代,绵延不息……”季嬴叹口气,回头看看赵鞅那摆满祭品灵位,合手为他祈福。
只是操心完小,她又得操心大。因为赵氏已经积累两年力量,而赵无恤下定决心,要在今年内结束这场漫长战争!
在光复太原盆地同时,从秋收直到现在,赵军主力攻势如潮,他们已经反攻到韩氏上党带,亲帅四万大军,与晋侯、知氏、魏氏、范氏残部四万联军对峙月余。
决战,就要开始……
“臣宰予,见过少将军!”
小少年面对两个陌生男子有些怯怯,宰予笑容有些虚假,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张孟谈那如沐春风般善意,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如何还礼,便抬起头看着姑母,拉着她衣角不知所措。
季嬴纵然不愿此子离开,但也知道弟弟自有打算,自己无法阻止。于是她便收起不舍,柔声说道:“这是你幕府长史,汝父为汝找到老师,叫夫子。”
赵操懂,就和那些教他书、数、礼、乐傅样。于是他笨笨地行个见师之礼,奶声奶气地说道:
“夫,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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