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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内宴飨已经开始,乐师没敲编钟,而是在吹着竽演奏新曲《龟虽寿》,音乐能掩盖厮杀声,分散注意力,却无法驱散恐惧。宾客们强颜欢笑,却言不由衷,仿佛随时都能化为愁容。他们人在这里,心却在城外,在他们征战沙场家人,以及赵广德那薄薄河边防线处。
大战之后不知几人能回,更重要是家人遇到危险时他们反而不在身边,于是与欢快音乐相反,殿堂内气氛凝重,人人心忧。
季嬴深知,若家人沮丧失望,大夫和家臣们也不会激发勇气守城,于是她露出微笑,开始点个又个人名字,请她们上前说话。谈她们氏族作为赵氏家臣历史,谈她们所来城邑凤物,他们丈夫儿孙获得战功荣誉,甚至抱着刚出生不久新生儿,让下人送上礼物,逗得童子咯咯直笑。
这些东西是她从小就被父亲言传身教,不学自通,于是殿堂内气氛松,称赞季嬴博学强闻,快赶得上当年许穆公夫人。
敌人船队袭击温县港口消息传到城中后,顿时引发阵小混乱。
赵鞅带着城中青壮去轵关,现在也不知道打到哪,短时间无法回防。所以温县只剩下赵广德带着群由老弱伤兵、竖人和未经训练、甚至尚未成年童子组成守军,满城妇孺就靠他们来保护。
赵广德第次承担这种重任,倒还算镇定,他和舟师统帅古乘在河岸边部署定防御,敌人船只靠岸很分散,攻击也不是很犀利,如今连滩涂都未曾占领,只要将他们赶下水,就可以获得胜利。
他过来将此事告知季嬴后,便披挂亮眼甲胄,骑上红色骏马,季嬴看得出,他打扮都在向无恤看齐,可气质却差不止分。
“城外自有广德,城内就拜托堂姊!”
可这没有影响到离季嬴最近人:她周
敌人人数未知,但既然是从水上过来,想必数量不多,这时候最怕不是遭到攻城,而是城内自己先乱方寸,给敌人可乘之机。
男主外,女主内,过去年半时间里,季嬴赫然是温县女主人,她点点头,看着赵广德带着兵卒毅然出城去支援港口,自己则带着侍女和黑衣侍卫们去将城中贵族家眷统统接到赵氏家庙建筑群殿堂中。
入夜时分,城外战斗已经打响,而城里几乎所有大夫和士女眷都坐在殿堂内,还有几位德高望重老者和襁褓中孩童。这些女人是赵氏大夫、家臣父母妻女,她们昆父兄弟或跟着赵无恤东征,或追随赵鞅西进,或在城外与赵广德并肩御敌,或在城中调拨人手物资。
季嬴位于垫着雪豹皮主座上,扫视殿堂内众人,城防和秩序有批精通此事家臣来管,她任务,则是保护好他们家眷——方面是保护,方面也是人质,谁知道这次敌人进攻是不是城内有内应?家眷集中在此,方面可以让他们放心御敌,也可以让心怀不轨者投鼠忌器。
不过,现在气氛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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