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能抚平他担忧,这关隘里,他已经算最坚定人。若再看不到希望,韩虎确没信心在轵关挡住知瑶犀利进攻。
第二天,斥候来报,台谷已经陷落,断后赵兵全军覆没。知氏追很急,最后批往轵关来上党难民被其前锋攻击,死不少,剩下正朝这边逃窜,但韩虎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混入知氏人。
他心太软,看着关外苦苦哀求难民,正犹豫要不要开关门时,知氏旌旗也开始在山间晃动,两万大军从数条山路向轵关靠近,他们武器在韩虎眼中显得格外刺目……
家臣们窃窃私语,士卒们苦着脸,连串大败让他们没再战勇气和信心。
怎办?
得咬牙扛下去,父亲已死,祖父抱病,韩氏担子落到他肩上,何况这多人生死都指望着韩虎呢。
放眼望去,溃败残军足足有五六千人,其中大部分是无力战斗贵族和平民,队伍拉很长很长,足有七八里。若敌军追来,肯定会被从尾到头吞噬,根本无法组织抵抗。幸好后方还有伍井殿后,有他拖着知瑶,这日正午时分,韩虎终于抵达石头筑造轵关。
但他却没有喜悦,而是更加忧郁,关隘虽然还完好,泥石流也没将其破坏,但韩氏众人心中早已裂开条巨大缝隙。
果然,在安定下来后,很快又有人来明里暗里地提议,轵关恐怕无法久守,不如向晋侯请罪,与赵氏脱离关系,或许还能拿回失陷领地云云……
“荒谬!与赵氏为敌,连河内数县也要失去!何况杀父之仇未报,岂能向仇人低头?”韩虎站起来,斥退所有人,韩氏现在付出代价太大,已经无法抽身,只能寄希望于赵氏能赢得最终胜利,如约给韩氏补偿。
韩虎心扭成团,滚石、弓箭、巨木,他能勒令兵卒用这些东西挡住敌军时,却难以阻挡手下兵卒丧胆。
“援军将至!”
正在这危急时刻,关隘东面有使者高举着帛书到来,路上宣告着个消息,让所有人精神振。是韩虎派去温县,又路跑到卫国向赵无恤求援家
可他心中何尝没有过怀疑?桃园里结义誓言尤在耳边回荡,魏驹却已抢先背叛他们,赵无恤选择也让人摸不着头脑,韩虎能理解两面受敌危险,赵无恤决定先去击败齐人,再集中精力解决西线,可问题是,为这战略受伤、流血是他韩氏啊!
怀疑就像春天播下种子,在韩虎心中渐渐发芽,他已经忍不住胡思乱想,毕竟已经十天没得到来自东方消息。
“子泰会不会已在东面被齐人击败?甚至死?”
“听说陈氏和中行在打邯郸,那里陷落?敌军会不会已经向南打到朝歌,打到州、野王……”
“他不会是故意罢……故意不管西线,让撑在前面,好让韩氏损失惨重,弱到只能唯他指令是从?”个可怕念头闪过,让韩虎不寒而栗,只能在夜间披上甲胄,在轵关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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