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城墙北侧、东侧、西侧,黑压压敌军散开朝小城扑来,似乎有万人之多。五彩缤纷战旗随风飘扬,明晃晃矛盾剑戟森严夺目,队队徒卒迈着整齐步伐,列列战车排成长长队列压阵,在军吏喝令指挥下,兵卒抬着梯子,挎着长弓,踩着层次不齐步伐,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单薄墙垣在这多人接近时候,仿佛发出阵阵颤抖,与之相伴是股低沉而又冗长隆隆之声,是敌军战鼓。低沉而富有节奏声音让本就阴云密布天地变得凝重起来,股森森杀气让经历战场不多新兵们打个寒颤,有些人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城墙上,士兵们使劲压抑着胸口恐惧,很是手足无措,每个人不由自主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以舒缓自己情绪,七
与司命钩子擦肩而过,凭着累累军功坐上师帅位置。这也让他那张年轻脸多份无耐和悲伤,比实际年纪老成许多,喜欢想些长远深邃事情。
韩氏上党丢太突然,而敌军势大,阻挡他们退往长子道路。韩虎和乐符离只能带着数千残部向轵关撤离,但知瑶军之众直在衔尾追击,殿后伍井部来不及走脱,干脆入驻台谷小城躲避,顺便也能为韩虎争取时间。
虽然韩虎离别前话语犹在耳畔飘荡:“师帅见机行事,不必勉强!”但伍井却低头苦笑,见机行事?他们在敌人必经之路上,即便突围成功也跑不。而且若不能抵挡敌军步伐,韩氏那些人速度太慢,被追上怎办?
他还是看得清大势,在上党时候,韩氏家臣已经对赵氏怨气冲冲,多次拉着他质问为何赵将军不来救韩,却跑到外国去和齐人打仗?
伍井也没法跟他们解释,晋阳被代人牵制,邯郸被陈氏、中行牵制,河内范氏旧臣蠢蠢欲动,赵氏根本抽不出兵再支援西线,或者说,老主君和君子早就敲定他们底线:晋阳和太行以东不失去即可,这道战略,便是以空间换时间。
韩氏正好是被牺牲对象,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弊大于利。就目前形势看,若韩虎被俘或死去,韩氏与赵氏联盟也就到头。若连带着轵关也仓促失陷,赵氏就危险。他不知道将军在东边打得怎样,反正在太行以西,情势不妙,很不妙。
总之,事到如今已别无他法,拖住敌军,拖越久越好,希望能拖到将军归来,同时也是给韩氏份交待……这本不是伍井责任,却被他揽到身上。
只是,有些对不起手下士卒……
眼看敌军生力军不断抵达,他将目光扫过城楼上士兵,观察他们是否动摇。他们大部分是伍井带来部下,小部分是韩氏徒卒,最初有八百,在昨天抵挡天敌军进攻后,只剩下七百。
“敌军又来攻城!”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大喊声,城墙上赵韩兵卒们几乎在听到示警同时,窝蜂拥到城墙边上,伍井不由倒吸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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