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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郓城云开雾散不同,东阿天空片阴霾,距离汶水南岸大败已经过去十多天,该知道消息,也差不多传回来。
不过最初齐侯得到情报不是国夏率部投降,而是“国卿、高氏世子双双战死”,位侥幸从战场上逃脱军吏还绘声绘色地向齐侯杵臼讲述国夏殉难经过,齐侯闻之落泪,便当场给国夏写篇祭文。
“呜呼,安内攘外,端赖重臣。昊天不吊,折股肱”……这篇饱含杵臼哀伤祭文,在稍后便被他亲自撕毁,烧成灰烬!
齐侯被摆道大乌龙,因为消息最终被确认,国夏,他根本没有死,而是投降赵无恤!还是带着三万大军齐投降!
“万岁!”
“万岁!”
响亮合声震撼郓城黄色夯土城墙,让人听之色变。
每刻都有更多人郓城各处闻讯赶来,走过来跟着起欢呼。此时此刻,他们都朝赵无恤所在市掾小楼奔跑,推推搡搡,磕磕绊绊,想离他近点,想听到他声音,触到他脚尖。
赵无恤安排在楼下黑衣侍卫,根本无法将疯狂人群挡在外面,人潮涌动带着小楼似乎都开始颤动,连身边将吏幕僚也紧张起来,只有计然笑吟吟地摸着胡须,颔首不已。
“国夏辜负寡人,误齐国!”
杵臼心里重重挨刀,顿时,bao跳如雷,对国夏和高无邳感官大降,大骂他们将无能,三军受累。他本来就垂垂老矣,这下更气得卧床不能理事,军政都交给诸卿大夫,他自己则带着鲍牧有力无气地摆驾回临淄去。
陈乞被任命为南都之守,他组织近万人来守备东阿、平阴,晏圉则带着五千人留守穆陵关,勉强能挡住柳下跖偏师和徐承水军如潮攻势。
不过陈乞心思却不在防御鲁军上,从战前到战后,他心意,都想着如何将国、高二卿彻底埋葬,让陈氏在齐国独大!
齐军大军进攻鲁国,与赵无恤发生碰撞,这种情势是陈乞努力创造结果
“杀人而举国欢庆,今日之后,西鲁国人必将相互劝诫,已经能预见到,父勉其子,兄勉其弟,妇勉其夫,都异口同声地说:有这样爱护子民主君,为他而死又何妨?将军离开鲁国时,军中只怕又要多出至少万余人生力军。”
赵无恤对计然预见深以为然,他笑道:“在朝歌和邯郸,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西鲁数县三四十万民众,依然是他打赢这场大战最坚定支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股巨浪不会打翻他,而是会送他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目光越过民众,看向刑场上阳生尚在抽搐半截尸体,叹口气道:“只可惜那身新衣裳,都是上好鲁缟织造,让人替他收尸,把衣裳剥下,将上半截送去齐国给齐侯留个念想,至于下半截……”
赵无恤停住话,摸着短须想想,这半截血裳,是该给郑国送去呢?还是给魏氏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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