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阳生哭喊着,“放开,乃公子贵胄……汝等不能……”他毫无公子形象,但无济于事,漆万和助手合作,将他按到斧钺之下横木上用绳子固定好。
刑场周围万多人被阳生丑态惹得哈哈大笑,贫富贵贱,各色人等都有,每个人脸上都颇为兴奋,有点像冬至腊祭年节气氛,从上古到如今再到后世,中国人就喜欢看行刑。
热得满头大汗理官开始念阳生和众多齐人战犯罪状和处置,听着那些齐人曾施加到他们头上罪行,人群又开始搔动起来,这次确激起鲁人怒火,有人又忍不住冲阳生大骂,还有人随手摸起什砸过去,场面又有些混乱。
赵兵们又转身开始弹压,而理官在噪杂声中,终于念到“腰斩”二字。
漆万饮口酒喷到手上后,便朝进行腰斩刑具走去,这是个巨大
乱兵糟蹋,此时痛苦地哭泣着,不过却不耽误她朝阳生位置扔腐烂菜叶。阳生堪堪躲开,那黑乎乎秽物从他身边飞过,落到后面跟着齐人军吏身上。他们也是囚犯,罪名与阳生相当,共百多人被判五刑,其中半是死刑,另半是黔、劓、剕、宫等肉刑。
这路好长,似乎用百年才穿过街巷,阳生终于走到他终点,郓城市肆。宽阔市场被清空,行刑台子早已被搭建起来,戴着皂色帻,身穿红色短打刽子手正站在台上,冷冷地盯着他看……
被那人盯上时候,阳生路强撑着维持公子形象终于垮,他双腿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
刽者,断也,是对行刑者称呼,但凡大辟、腰斩等刑都由他们来做。
不过今天刽者身份有些特殊,邓析给阳生叛重罚,在管牢狱小吏里却找不出敢对齐国公子动手人。他只得向赵无恤求助,从掌管军中杀头侍卫里挑出人来担此重任。
站出来做这事是漆万,赵无恤黑衣侍卫之首。
午时已过,天气有些炎热,漆万只穿着身红色短打。他早就不是当年宋国漆员里老实苦工,在武卒里待五年后,手上沾人命起码上百。作为赵无恤亲卫期间,也手刃不少违反军纪者。他就是将军剑,将军刀,让斩谁便斩谁,不会有什心理障碍,所以看上去神色平静如常,盯着被押送过来阳生脸上猛看,仿佛上面有朵花。
春秋之世,只有罪大恶极犯人才会在午时三刻处斩,而且死刑般都在秋天处决,定罪审决就要杀头也都是大案恶人。比如在秦国与晋国战争里,被晋人当场抓获秦国间谍。这位齐国公子在郓城犯下滔天罪孽,他做绝,赵无恤也做绝,能怪谁?
公子阳生好像很害怕,也不知是怕漆万,是怕刑台上斧钺,还是害怕死亡本身。有那会,他开始拼命挣扎,试图反抗,但高大赵兵立刻扼住他喉咙,把他按在地上,直到他停止挣扎,才个人掐着支胳膊,将他半拖半拽地押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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