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赵无恤说要放他去齐阵中劝国夏投降时,高无邳眼中充满怀疑。
“国子不会降……”他嘴上没有讨饶,依然重复着这句话。
赵无恤道:“国子已经输,没错,他族兵很英勇,甚至挡住武卒数次进攻,但大势已去,齐军已经被包围,国子作为主帅,必须为麾下数万人性命做出决定。投降,是他唯选择”
高无邳似乎有丝动摇,他凝视着赵无恤,“若是投降,将军能放过国子,放过?”
“国高二守是齐国上卿,也是鲁国卿,赵氏世世代代与二卿先祖有交情,盟会上多次赋诗敬酒,称呼二位声世兄亦无不可。国子能以卿身份降,自当以卿族之礼待之。”
“投降?”
听到这两个字后,高无邳有些不可思议。
此时距离战斗停止,阵线上已经平静已足足有半个时辰。
在高无邳部落入圈套被歼灭,公子阳生部掉头逃跑后,齐人兵败如山倒,早就大势已去。
许多齐人没命地朝汶水跑去,试图泅渡逃离战场,可大部分人没法挤到后面,只能被留在战场。只过刻,他们便发觉自己没渡河其实是幸运,汶水对岸不知何时出现支赵军,数量不少,渡河而去溃兵半数被俘虏,半数则被活活射死在水中,时间清澈汶水变成赤色……
“那,其他人呢……”
“只要国子投降,将保证他麾下数万人性命,当然,在鲁国制造屠杀者不包括在内……”赵无恤在说服和诱惑高无邳,西鲁账,等齐军降后再算,反正最大战犯公子阳生已经被对岸擒获,田贲喜滋滋地派人过来报功劳,生怕被宋人抢去,直让赵无恤哭笑不得。
高无邳抬起头,挤出丝笑:“假若国子不愿投降呢……赵将
见后退无路,不断有零星小队齐人来投降,可大部分还是下意识地集中在国夏中军周围。四面都没出路,三万齐人竟被两万多赵兵包围,围在狭小区域里,早先保护他们车垒,如今却成赵氏围困他们墙垣,弩机和弓矢摆满木墙,齐人可没弩砲或投石机将其摧毁,他们在承受赵军持续不断骚扰,身心俱疲。
“齐人伤亡并不重,困兽犹斗,若是将他们逼急拼死搏,那才是最可怕……”赵无恤手下僚吏们丝毫不敢看轻齐人,他们毕竟有庞大数量,于是赵无恤便打算让刚刚被俘虏高氏世子高无邳进去,让国夏投降。
高无邳手臂受伤,被把环首刀狠狠拉开道口子,赵氏随军灵鹊军医为他简单处理过,血是止住,可年轻高氏世子仍然脸色苍白。
他虽然打仗不太行,被俘虏后却没有堕卿族尊严,被押到赵无恤身边后眨着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却又很快移开目光,朝无恤行礼。国高二守数百年家风,可不是公子阳生那种从小失教养庶孽公子能比得。
至少在国、高二卿身上,赵无恤还能看到丝残存不多“贵族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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