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止愣:“原来如此,不错,若齐侯活着,确不容易说服国夏罢兵。”
赵无恤又道:“更何况,如今不是齐人要与为难,而是必须让齐人付出点代价,才能换取鲁国安定。你还记得雪原大战时,齐人损失多少?”
阚止道:“死伤和失踪、投降人两万不到。”
“就是这两万人,让齐侯不得不忍耐四五年之久,才敢重新征召民众与家为难。这次之所以花费这多时间追击齐军,力求将他们堵在鲁国,就是想复制雪原大战战果,只要能留下半齐军,就能再鲁国数年平稳繁荣。否则若患得患失,放国夏大军全须全尾归去,旦前脚回晋国,齐人这恶邻居后脚便能再来泰山南麓打秋风,到时候,救还是不救?真会陷入疲于奔命被动中!”
阚止这下懂,“未能领会主君方略,臣之罪也
方去袭扰,大军则先整军列阵,然后再开过去,直接将敌人往水里逼,让他们没有列阵空间!”
计议定,赵无恤让众人严整以待,依次前行,等众将领命离去后,阚止却留下来,朝赵无恤行礼道:“臣下还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恤笑着道:“谏言无罪,你尽管说。”
“正如主君所言,此战是东方最后战,虽然赵氏必胜,但恐怕会损失惨重。其实就仆臣看来,赵氏与国夏,是没必要非拼个你死活……”
赵无恤瞥阚止眼,此子虽然年轻,却是他心腹之臣,在鲁国除张孟谈,他最信任莫过于阚止,远超孔门弟子们……
“哦?这说你还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法子?且细细说来。”
阚止道:“解过些齐国内部情形,诸卿各自为政,比晋国六卿交战好不到哪去。大致是以国、高二卿为派,又以陈氏、鲍氏为派,此外晏氏等大夫也自成系。陈氏正在袭扰赵氏邯郸,按理说敌人敌人便是朋友,将军莫不如让仆臣去齐营对国夏晓之以厉害,共同对付陈氏……”
赵无恤还没听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阚止心虚,问道:“不知将军为何发笑。”
“子,你将齐国情势看得太简单,在晋国,卿族可以言不合就开战,但在齐国,齐侯虽然垂垂老矣,且国政大多数交予诸卿,可他直暗中控制着大权。无论是国、高、陈、鲍,都得团结在齐侯之下才能为自己牟利,只要齐侯还活着天,齐卿就绝不敢做火拼之事。”
“所以去劝说国、高二人转换目标并没什用,因为齐国战和大权都在齐侯手里攒着。杵臼固执是出名,这些年过去,你应该也能见斑,他连去齐国救助疫病灵鹊医者都直关着不肯放!连儿子被俘也不肯来接洽赎回!想要他低头?太难,齐赵关系已经在他那里打个死结,轻易是解不开,他将手指向鲁国,齐国便只能执行他决策,陈氏虽然偷*耍滑,乘机扩大领地,但那依然是以攻赵为借口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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