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服子能同时辅佐这样两位迥异家主,也不容易。”
子服何听到此言后,手下意识地抖抖,随即恢复正常,故作不知。
从不将鸡蛋放在个篮子里,这是当世卿族大夫们惯用手段,比如虽然名义上站在晋侯和知伯边,但魏氏直与赵氏有暗中往来,从安邑运往东方湖盐从未断绝。周王卿士单氏也同样如此,单公暗中派人来见赵无恤,承诺只要赵氏保证单氏在大河以北城邑、领地没有损失,他便能保证,周室对赵氏宣战只是书面上东西,绝不会有兵卒与赵氏为敌。
赵无恤对此能够理解,可孟氏这次玩实在是有些过火。
其实祸患早在几年前就埋下,在“堕四都”失败后,孟孙何忌突然逃亡齐国,将家族交给素有贤名,赵无恤没借口废黜孟孙说手里。这虽然是赵无恤和子贡给孟氏选择,可孟氏智囊子服何却灵机动,他顺水推舟让孟氏兄弟分处两国,在战争中两面下注。
庭,这不是他。
阳生愣半晌,大声喝问道:“要见孟氏家主,汝乃何人?”
“便是孟氏家主。”
“家主不是孟孙何忌?”阳生入城心切之下,甚至连不能直呼人姓名礼仪都忘。
城垣上人笑下:“公子说是家兄?他幡然醒悟,觉得投降齐人是不对,已再度将家主之位交给,自己则逃往外国。如今孟氏家主还是,孟孙说,郕邑已经反正归鲁,与齐国是敌非友,公子请转告国子,还是另择它路罢!”
赵氏在鲁国兵力空虚,齐国尽出大军南下时,为避免殃及郕邑,孟孙何忌就很轻松地潜回郕邑,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孟氏兵权,孟孙说则以受害者身份跑到曲阜诉苦。
如今赵氏归来,齐人仓皇撤退,子服何看准赵无恤胜算更大,就指导着剧情来个大反转,几天前,子服何忽然求见张孟谈,说自己可以让郕邑再度易帜,只需要派人从小路将他和孟孙说送到郕邑就行。
张孟谈也是大胆,他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冒着这两人潜逃可能,送孟孙说和子服何出城。他们也做到,入城后再度轻松“夺取”兵权,郕邑发生兵变,留守千齐人被郕人或杀或绑,孟孙何忌则在事后再度逃
……
“郕邑已经紧闭城门,齐人只能绕道而行,将军这次相信吾等无辜吧?”
与此同时,中都邑往东四十里,郕邑往西三十里,处名为“夫钟”驿站外,赵无恤箕坐在类似马扎行军凳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为孟氏“请功”子服何。
此子有进步啊,至少演戏功夫几乎到炉火纯青地步。
“本是同个枝桠上生出果,同样跟着孔子学习过仁义和礼乐,谁料个成引狼入室鲁*,另个却大义灭亲,驱逐亲兄光复鲁国疆土英杰,兄弟相煎,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赵无恤又不是傻子,任由别人愚弄,嘴上顺着子服何话,心里却早已看破孟氏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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