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止有皂衣商贾,还有带剑轻侠,带着农具城郊农夫,手脚粗糙百工,甚至有不少来看热闹妇孺老人。
纵然子贡见多识广,被这多双眼睛注视着,也会感到丝紧张。
“这些人里带着对公孙疆怒潮,要做,就是让这潮水再汹涌些……”
他心里对自己默默说道,随即站在阶梯上,对靠前排人大声呼喊道:“姓名汝等不陌生,在外面,人们叫子贡,可在曹国,汝等当称呼为陶朱!”
……
哪怕是在商品经济尚未兴盛春秋时代,也不要小看商贾,他们是城市血液流动载体。大商贾已经开始血腥原始积累,向富可敌国战国巨商转变;行商熟悉每条道路巷子,人际关系千丝万缕;最低级贩夫贩妇则构成社会底层,他们和百工、农民样,是国家基础。
不错,他们懦弱而容易妥协,可当切身利益遭到侵犯后,也会奋起反抗,卫国王孙贾就对这股新兴力量忧心忡忡,说:“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
曹国情况比卫国更甚,因为地缘因素,陶丘是中原商业化最重城市,这里有数不尽百工商贾。四月二十日这天,他们从不同渠道得到消息,在凌晨时聚于城东乡校,这里远离宫廷官署,负责巡视兵卒也被人收买,对近万人大聚会视而不见。
子贡今天褪下大夫冠冕,身寻常商贾打扮以博得外面众人认同,他游走于乡校厅堂内,抚摸那些蒙上尘埃坐榻,沾满蛛网案几。乡校是陶丘“六乡”学校,也曾热闹非凡,只是在官学衰败后,落得这般清冷寂寞。
“这里既是童子们学习礼仪场所,也是国人议政聚会地方,郑子产不毁乡校博得贤名。可公孙疆上位后,却因为自己出身卑微怕国人议论,强行禁止聚会,国人从那时候起便对他群情激奋。”
“陶朱,他就是陶朱?”
“怎如此年轻……”
像是平静水潭被投进颗大石头,人群中立刻掀起片涟漪。
陶朱名号,在陶丘可谓家喻户晓。商贾无不
他微微笑,为自己对手是这样人而庆幸:“故今日在此聚集国人,也算来对地方。”
子贡拍拍手中灰尘,对侍候在旁陶盎说道:“人都来齐?”
陶盎道:“继前日子贡与十三家商贾集会,说服他们加入后,下层行商和贩夫自然亦步亦趋,因为市肆停业而失去生计人都被带到此处,并派僮仆维持秩序。还有城内七家氏族,他们对公孙疆早已不满,加上畏惧赵氏攻下陶丘后报复,也愿意配合吾等同举事,曹军里不少将吏是七家子弟,有他们支持,就相当于拿下半个城池!”
“善!那这就出去,万事俱备,只剩下号召鼓动国人们,让他们加入进来。”
子贡迈步走出乡校,外面就是往年国人聚会,举行社庙祭祀广场,闹哄哄,黑压压人影覆盖将广场覆盖得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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