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全取邯郸氏领地之后,挡在赵无恤面前,就只剩下中行氏老巢,柏人和东阳地区。
不过鏖战小半年后,赵军已经师老兵疲,需要在邯郸好好休整下。针对是否要抢在雪落之前,继续向北派兵打波,赵无恤手下“总参谋部”产生分歧。有人主张持重,有人则希望速速进兵,争取在今年前结束中线战事,然后对于是西进还是东归,亦有分歧。
正当此时,西面却传来不好消息。
赵无恤看着紧急传来情报,时失神。
“堂兄,如何?”带着辎重粮草北来赵广德关心地问道,他很少见赵无恤如此作态。
乐官诚惶诚恐地说道:“世子不但娴熟于诗三百,还多次吟诵出脍炙人口新诗,小人岂敢在世子面前卖弄……”
“要你做你便做!鸡司夜,狸捕鼠,人人各司其职,现在要统御三军,哪有闲情去吟诗诵月?采风和作曲是汝等乐官本职,就以邯郸不服赵氏,妄图反抗,最后却被族灭事情编首新歌,再让邯郸降卒在城内外传唱……”
“唯……小人这就去做。”乐官连忙应下差事,告辞后回到居所苦思冥想,最后又召集同僚们写词编调,凑成首水平般,却也算朗朗上口新歌谣。
于是等到秋冬之交,今年最后阵雨水稀稀疏疏时,在邯郸城内,开始传唱起这样首歌:
“赵与邯郸,玄鸟之嗣。大小无别,未见不同。汝以何德?欲臣躬!且战且伐,必分高下!”
有些作呕。
他在雨中扫视动也不敢动众人眼,冷冷宣布道:“邯郸氏已亡,从今天起,邯郸重归赵氏大宗所辖。”
说完,赵无恤转身离开这片刑场,回到邯郸氏空空荡荡,失去老主人宫室厅堂里。
他找来那日带着邯郸降卒们高唱邯郸本地歌谣,以乱守卒军心乐官。
“记得你,三月时,你在大婚时吹奏吉曲。”看见那乐官时,无恤便指着他如是说。
无恤默默合上卷册,“韩氏打场败仗,偏师被歼,如今主力退保平
这得意洋洋曲调是以邯郸氏视角唱,人们能从中感受到,邯郸不可世和熊熊野心。但很快,高亢而停止,成相敲,歌声转而变得哀叹惋惜。
“邯郸曾言,邯郸曾闻,然是夜风雨,厅堂无人,是夜风雨,无觅孤魂……”
刹那间,听者心都凉,凉到冰冷和害怕。
邯郸人记住这首歌,而赵氏小宗、城宰们,则牢牢记住歌中所唱,邯郸氏蚍蜉撼大树,最终将全族人性命赔进去教训……
……
……
“想不到时隔半年,世子还记得小人……”乐官受宠若惊,连忙拱手。
“当时范、中行遣刺客刺杀于,全赖卫士阻挡才没有遇险,当时你与众乐官也操起沉重乐器助黑衣侍卫御敌,笙上都染血,岂能记不得?”
勉励乐官几句后,赵无恤便进入正题。
“找你来,你想要你编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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